姜茵回过神,旁边的人仍旧还在奉承她“姐姐这样好的福气,我等可求不来。”
姜茵听着这话,莫名有些烦闷,她可是头一回听奉承话听得不耐烦,挥手打断众人,“好了!看马戏吧!”
周围众人见姜茵脸色不对,却不知道缘由,只好都缄口不言,抬头默默看着马戏。
这时,安家姑娘已上前给皇帝见了个礼,她今日一件墨绿长裙,头发高束,看起来清丽大方。
“愿皇上与各位大人今日猎场各有所获,满载而归,小女不才,愿意先给大家表演个马戏抛砖引玉。”
马戏自立朝起便是勋贵们最中意的玩乐之一,马儿主人身着彩衣,执鞭舞于马上,男子舞起来气势浑雄,技巧繁多,正如刚刚那一场,忽而翻上,忽而飞下,纵跃而起能攀援数丈,看起来动魄惊心。
女子舞起来则另有一番风味,秦柔自来到书里,倒是头一回见女子马戏。
不一会儿,那安姑娘已换了彩衣,手中执的鞭也是五彩纷飞,鼓乐教习皆已齐备,待那乐声一起,安姑娘一个纵身翻而上马,因她身姿轻柔,循着乐声缓缓站在马背,马儿竟乖乖听话,一动不动,她便在马背上翻飞如燕,翩若惊鸿,忽而一勒缰绳,马儿沿着场边周转起来,安姑娘只拿一手拉着马鞭,半身歪向外面,一手随风散花,若说是天女下凡也不过如此。
安姑娘本就生得漂亮,这番表演,瞬间看呆了场上众人,男子们更是连眼珠子都要望出去了。
待到乐声停了,安姑娘才下马跑来,见皇帝注视着她,不知是因为娇羞还是才刚跑马的缘故,脸上爬了几朵红云。
姜敖第一个鼓掌“好!我大宛的女儿合该如此。”
皇帝声音不沉不急,虽听不明情绪,但明显对她才刚的表现很满意“安姑娘今日真叫朕刮目相看,王公公赏软金鞭给安姑娘。”
安姑娘柔柔将头低了低,她想要的可不止是金鞭,而是圣上的青眼“谢圣上赞誉,臣女为了这献于圣上的这出戏,日夜训马,还险些将手伤了,不过有圣上赞誉,臣女受多少委屈也值。”声音柔糯糯,娇滴滴似要随时落泪,与才刚马上风姿大有不同。
秦柔若是个男儿只怕也要躺倒在这石榴裙下,不论裙下是美人刀还是英雄冢,先做个快活的花下鬼再说。
秦柔回头看了眼令淑,只见令淑缓缓低下头,秦柔了解令淑,她是个再难受也不喜欢开口的性子,这一低头间,已是伤心至极了。
秦柔伸手过去将她的手握了握,令淑只是回头示意她无事,“安姑娘本事高,是我不如人。”
秦柔正想开口劝她。
巫汐却在一旁呿了一声“这也算本事高?大宛的人果然没见识。”
说完,太后瞥了巫汐一眼,太后出身南疆,知道边疆小族,虽于别的事情上比不得大国,唯独这骑猎一事上,最有本事。
太后笑了笑,无奈似的“巫汐既这么说,不如也上场让哀家瞧瞧你这些年的本事退步了没,别竟坐在那里说大话,叫旁人笑话。”
“巫汐不会让太后失望的。”巫汐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拿了鞭子便要上场。
秦柔和令淑反应过来时,巫汐已骑着匹马在场中了。
巫汐虽不如安姑娘柔娇,可马上功夫却比她强得多,只短短几瞬,已四五个马上动作,翻飞如燕,灵动轻巧。
一只舞下来,看得人酣畅淋漓,等人站在眼前时,众人才略回过神。
太后笑道“几年未见你演马戏,竟还长进了。”
巫汐笑道“太后既然夸巫汐,巫汐能否也向圣上讨个赏。”
皇帝素来将她视作开心果,笑道“要什么你说,朕没有不应允的。”
“皇帝哥哥既这么说,巫汐也想要那金鞭子。”
秦柔看到远处那安姑娘一怔,勉强自持着神态,但明显脸上挂不住了。
皇帝倒是没有丝毫介意,顺手便赏了巫汐。
这下安姑娘已没了笑意。
巫汐接过鞭子,坐回位子,向着令淑道。
“呐,我看皇帝哥哥赏了她鞭子,你就不开心,如今我也得了一柄,我送与你,这有什么好不开心的呢?不过是把鞭子,纵然是金鞭子,也不过是摆设,哪里有我手中的土鞭子好用。”
秦柔和令淑对视一眼,被逗得啼笑皆非。
令淑接过鞭子,谢了巫汐。
巫汐见令淑收下鞭子,也并不没有多开心,当真是一头雾水。
“你们大宛女子真是心思多,我一点也不懂你们。”
秦柔与令淑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