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简矜提到上一份工作,柏斯时说起:“矜矜,我为舅妈对你做的事道歉。”
简矜怔了下,不知道柏斯时竟然知道这件事:“你知道了。”
“舅舅告诉我了。”
简矜接话:“你放心。我不会将私人感情带入到家庭关系中,除了这件事,敏姐一直对我很照顾。”
柏斯时纠正她的认知:“我向你保证,类似事情以后不会发生。你在家里的存在等同于我,不需要委屈自己。”
简矜诧然,柏斯时不是第一次告诉她“不用委屈自己”,却是此刻才明白,他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纵容她这样做。
“我知道了。”简矜点头,没再说什么。
有人过来和柏斯时说话,简矜抿着得体的笑,适时互动。她想到朱敏让她去找傅泷恩取文件那次,是傅泷恩举办的品酒会,去的多是北央城有头有脸的人。
柏斯时也在,那是简矜自去年在SUJ慈善活动后见他的第一面,感慨时间在他身上仁慈的馈赠。傅泷恩有事,由柏斯时将简矜要取的文件带到休息室交给简矜。
那天简矜离开时,被简彤开过的二手小宝马不巧的坏了,联系完4s店,在路边等车时,宴会正好结束。有个和简瀚川合作的影视公司副总骚扰简矜,简矜不胜其烦,柏斯时路过帮她解了围,并把她送到家。
他们两人,一个是日理万机的总裁,一个是杂志社打工小妹,交集甚少,更多的是从别人口中听到有关对方的消息。
再遇见便是在撞见周致森劈腿那天的电梯里,后来两人各取所需,做起协议夫妻,直到现在。
过去的时光让两人的关系有了厚度和重量,简矜站着柏斯时身边,哪怕逢场作戏,心却没缘由的安定,有满当当的底气。
简矜望向柏斯时的眼神,因为这份难以定义的感情,含着轻盈笑意,带着满满情愫。
周致森姗姗来迟,进门后便看到这样的场景,心猛然被刺痛,极其不是滋味。
他想不关注到这两人的消息都难,震惊、生气、后悔,种种情绪翻涌在他身体里,所以在听说简矜陪同柏斯时出席这里的慈善拍卖会后,急切地想要来见她一面。
但也只能遥遥地看她一眼。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柏斯时把简矜看得很紧,寸步不离地将她带在身旁,周致森根本找不到和她说话的机会。
简矜其实看到周致森了。社交场喧闹,人一拨拨地畅聊,简矜很轻易地在人群中发现了他,又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大家社交圈子重叠甚多,简矜在这见到他并不意外。
有侍应生经过,托盘上香槟杯被碰倒,简矜离得近,幸好柏斯时反应快,手揽着简矜的腰肢将人往身边带了带,才得以幸免遭殃,只有少量酒浆洒到了她手背上。
“不好意思……”侍应生满脸歉意,连声道歉,被柏斯时冷淡地看了眼,越发愧疚地垂着头。
柏斯时取了手帕给她,简矜简单擦拭后,仍觉不舒服,低声说:“我去清洗一下。”
柏斯时点头。
侍应生找回本职身份,急忙引路:“柏太太,盥洗室在这边,我带您去。”
简矜一点头,致谢。
二楼卫生间内,光线充足明亮,姣好的容颜照在镜面里,明眸善睐,放松享受的状态任谁见了都要感慨一句爱情滋养人,简矜在今晚社交时确实听到过这样的评价。但事实上,她和柏斯时不存在爱情,状态好只是因为她在风波后调整过心态的缘故。
简矜擦拭干净手上的水,对着镜子整理身上的礼服,回忆起柏斯时揽在她腰上的那只手。
有力的,滚烫的。
简矜把手放到方才被柏斯时碰过的腰侧,那股强势的力道犹在。简矜心中酸酸胀胀,有什么情绪正悄然间发酵。
从盥洗室出来,简矜提着轻盈的裙摆回宴会厅,谁知刚走几步,看到了站在墙边的周致森。
他西装裹身,插兜侧站在那,垂眼静默时气质略有收敛,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简矜出现的一瞬间,他便抬头望过来,眼神明确落在她身上,微微站直。
简矜对他了解,猜出他等的人是自己。
二楼远离热闹宴会厅,此时寂静非常,瓷砖反射吸顶灯的灯光,这里空间意外的空旷。
不合适的场景,仓促的见面,空气中弥漫着陌生冷漠的气息。
“我在等你。”周致森坦诚地表明来意。
简矜保持着得体的距离,没走近:“有事吗?”
周致森朝她迈近些,说:“想跟你说声抱歉。”
近来他过得并不顺利,一桩桩突发状况让他在濒临崩溃的状态下终于冷静下来,认真反思自己的言行,理解简矜的坚持和苦心。
“在kuyi的事情上,我太贪婪,以为自己有能力兼顾得更好而迷失初心,你对我失望是应该的。我确实想利用简彤刺激你,让你意识到我的重要,抱歉,间接伤害了你。我知错了,以后引以为戒,会改好。”两人难得心平气和地相处,但彼此都知道,为时过晚。但周致森抱着侥幸就心理,不死心地问一问:“矜矜,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