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加被紧急召回了圣域。
“教皇大人。”他怀着几分不解,恭敬地向史昂行礼,“不知您急召撒加归来,所为何事?”他在进来时不动声色地打量过,发现教皇厅内不见了艾俄洛斯的身影,不由得在心底思忖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史昂重新坐镇,并把他召回圣域。
史昂道:“没有什么大事,只是雅典娜准备常驻东京,穆和星矢等人虽然陪同着她一道过去了,但我始终不放心,所以打算让你也去东京,保护在她的身边。”
他一愣:“女神回了东京?”
对方颔首:“不错,今天早上回去的。”
他道:“保护女神的安危是我等黄金圣斗士的职责,撒加本不该推辞,但是……应当还有比属下更适合的人选,请教皇大人——”
“更适合的人选?你指的是谁?”史昂道,“加隆吗?”
“……加隆的确不失为一个好人选,他会保护好女神的安危,教皇大人不如将此重任交付给他。”
史昂冷哼:“加隆被我关在了静室,暂时出不来。就算他出来了,我也不可能把这项任务交给他。”
撒加一惊:“静室?为何——加隆犯了什么事?”
“他犯了什么事,你这个当哥哥的会不清楚?”
“请教皇大人明示。”
撒加垂首跪在下方,史昂仔细打量了一番他,确认他看上去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才慢慢道:“加隆犯下了觊觎女神的大罪,不仅因此和艾俄洛斯起了冲突,而且死不悔改,毫无认错态度,所以我把他关起来了。”
撒加陷入了沉默。
史昂道:“你看起来似乎并不惊讶。”
撒加没有立即回答,片刻方道:“加隆他……是怎么和艾俄洛斯起冲突的?”
史昂道:“他似乎把雅典娜离开这里、去往东京的选择怪罪到了艾俄洛斯头上。”
“艾俄洛斯……”
“艾俄洛斯也被我关禁闭了。他身为圣斗士的楷模,下届教皇,居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当众和他人闹出矛盾,这是我不能容忍的。我让他和加隆一起去静室思过,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
“他们……”撒加看起来有些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您最好把他们分开关禁闭,教皇大人。我恐怕——”
史昂道:“无妨。我在关他们之前警告过他们了,如果他们再闹起来,就永远别想着在圣域里自由行动。”
说完,他又望了撒加一眼,道:“你早就知道加隆的事?”
“……撒加知错。”撒加低下头,湛蓝的发丝掩盖住他的面部表情。
“你的确有错。”史昂道,“雅典娜是我们的女神,身为黄金圣斗士,该做的只是守护好女神的安危,而不是对女神起觊觎之心。更不要提女神只有十七岁,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诱骗!”
“加隆他——”撒加欲为同胞弟弟解释,但话至一半,他却不知为何消了声,长长的睫翼微垂,洒下一片疏密有致的阴影,“……是撒加管教无方。”
看着他,史昂缓缓舒出口气:“这也不是你的错,谁能想到那小子的胆量会这么大呢?也是我们的女神年纪太小了,又常年待在圣域,和圣斗士们在一起,感情难免会有所混淆……这次她回东京也好,可以融入普通人的生活,看看和她一个年纪的女孩子们都是怎样生活的。不过日本也有危险,那里的气息十分杂乱,我在一年前去过那里,发现它还和几十年前一样,游荡着许多细碎的污秽之物。撒加,你要和穆一起保护好她的安危。”
撒加低首行礼:“是。”
“明白了的话,现在就出发吧。”
“是。不过——在临走之前,属下想先见一见加隆。”
史昂想了想,准许了,并道:“如果可以,你让他尽早打消荒唐的念头——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
撒加去静室见了加隆。
静室设在教皇厅的下方,空间不大不小,一个人不嫌空旷,两个人不嫌拥挤,里面摆放了一张床和一张书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小小的壁灯亮着——在纱织没有指挥财团把圣域翻修之前,这盏灯甚至只是一盏油灯,那时的光线比现在更暗。
撒加到来的时候,艾俄洛斯正坐在书桌前阅读,加隆则躺在床上,背靠着墙壁,曲起一条腿,看起来既无聊又悠然自得。
两个人几乎同时察觉到了他的到来,把目光向他投去。一时间,静室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还是加隆打破了这阵氛围。“哟,老哥。”他笑着挥挥手,“过来探监了?”
撒加黑着脸庞:“你什么时候能不给我惹事?”
加隆漫不经心道:“女神在上。这次可不是我主动惹事,你与其责问我,不如问在场的另外一个人,问问他为什么要找我的茬。”
撒加没有理会。他是个极有主见的人,很少会听从他人的指示,尤其当这个他人是他的弟弟时,这份漠视更是会被放大一倍,因为他知道自己弟弟的话不靠谱。
“奉教皇之命,我马上就要去东京。”他道,“临走之前,我特地向教皇申请过来看你。加隆,你不许再惹事了,否则——”
“否则如何?”加隆道,“否则便要教训我吗?”
“否则你就会像这次一样,持续不断地付出代价。加隆,你是个成年人,应该知道轻重。”
“我知道。我很知道。但是很可惜,我认为的轻重似乎和你们认为的轻重不一样。”加隆下床起身,行至双胞胎兄长的跟前,“你要去日本?”他咧嘴笑了一下,罕见地称呼道,“哥哥,不如我们来交换一下身份?反正你不想见她,而我很想见她,我代替你去日本保护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