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可能呢?”艾俄洛斯道,“教导自己的师长、一起奋战的同伴、指点训练的后辈……我们每个人都会对周围人产生感情。”
纱织有些羞臊地红了脸:“我指的不是这种感情……我指的、指的是喜欢一个人的感情。一个人,有可能同时喜欢上两个人吗?”
艾俄洛斯沉默了片刻。
“艾俄洛斯哥哥?”她有些不安地看他。
他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然后道,“怎么说呢,我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所以无法给出相应的意见。”
“艾俄洛斯哥哥没有喜欢过人吗?”
艾俄洛斯凝视着她,温和道:“我当然有喜欢的人。我喜欢你,也喜欢艾欧里亚,还有圣域里的大家,我都喜欢。”
纱织道:“可这种喜欢和我说的喜欢是不同的吧?”
他继续微笑:“是不一样。所以我想,喜欢之情应该是分许多种的,纱织会不会是混淆了其中的几种呢?”
纱织一怔,这个方向是她没有设想过的。
她对加隆的感情……有可能会不是喜欢吗?那会是什么?……
看着她陷入思考的表情,艾俄洛斯神情愈发温和,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能生活得开心、快乐。加隆是一名优秀的战士,如果你喜欢他,我自然不会反对你们之间的事。可——你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因为他而增加。”
“纱织。”他唤了她一声,眉宇间充满了关切,看起来有许多话想对她说。但最终,他只是抬头望了望天,道,“这个时间……日本那边是不是快要到晚上了?”
这话提醒了纱织,她是在冲动之下来圣域的,不仅圣域的人不知道她要来,撒加和穆也不知道她要离开,只留下艾欧里亚一个人在书房里假装她还在。她——她过来有多长时间了?应该没有多久吧?加隆的那个吻打乱了她的思绪,她、她有些记不清了——
一想到撒加和穆可能会发现她离开,来了圣域,并且是为了加隆的事,纱织就感到胃部蜷成一团,泛起阵阵难受。她匆匆忙忙对艾俄洛斯道了别,离开圣域,回了城户公馆。
双子宫外重新变回一片沉寂,像过去几个月的每一天一样。
加隆的身影出现在宫门的阴影后。
他抱着双臂,嗤笑:“真是精彩的一番演讲,听得我都想要给你鼓掌了。不过,你怎么只针对我呢?还是说,你清楚地知道这些话只能用在我的身上,一旦搬到别处,你就会原形毕露,让她看穿你的心思?”
艾俄洛斯毫不客气地回敬:“我也很惊讶你会待在圣域,而不是去东京找她,是因为害怕见到不想见到的场景吗?”
“达成目的需要不择手段,也需要手段。”加隆道,游刃有余的情态像是在面对冥王军时,不急不缓,成竹在握。“多谢你之前冲出来的那一拳,让她变得更加摇摆不定了。将来我和她的结婚典礼上,我一定请你上台致辞。”
艾俄洛斯冷冷看了他一眼。
……
城户公馆。
纱织回到书房时,艾欧里亚已经等得万分焦灼,见她回来,松了好大一口气:“纱织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抱歉艾欧里亚,稍微花费了一点时间。”纱织朝他露出一个抱歉的笑,“怎么样,撒加和穆他们有发现我离开了吗?”
艾欧里亚道:“没有。自从您离开后,书房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在。他们没有到书房里来找您,也没有发觉异常。”
“这样就好。”纱织微微舒气,“谢谢你的配合,艾欧里亚。今天发生的事情,还请你不要告诉别人。”
艾欧里亚应首:“是。”
二人离开书房,撒加正候立在外面。看见他,纱织有一瞬间变得心虚紧张,又在对方的温柔问候下放松,取而代之的是羞愧和难过。
穆在客厅里给星矢和瞬讲解对战的要领,看见他们一行人过来,穆朝纱织颔首打了一声招呼,星矢则兴致高涨,拉着艾欧里亚要对练光速拳。
城户公馆设有专门的训练场地,纱织在观众席上看了一场星矢对艾欧里亚的比试,又看了一场瞬和穆作为外援的对决,等到场中几人开始不用小宇宙地混战时,她悄然离开了训练馆。
此时暮色四合,星子在天上静谧地眨着眼,庭院中盛开着各色花朵,一只蝴蝶振翅飞过,纱织伸出手,蝴蝶停留在她的指尖。
她凝视着蝴蝶莞尔,转过身,轻轻一抬手,蝴蝶扇动着翅膀离开,在来人的身侧留下一道优美的痕迹。
她抬眸看向对方。
撒加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背印下蜻蜓点水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