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早就有结论了吗。”
“那是为了给你抹黑。现在我怀疑根本不需要抹。”
撒加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凝望着纱织离开的方向,出声:“总之,记住我的告诫,不要去找她,耐心等她自己回来。”
“如果我忍不住去找了呢?”
“那我就打断你的腿。”
“你确定这个方法行得通?对她怀有觊觎之心的家伙可不少,就这样放任她一个人在外面,你不怕她另寻新欢?”
撒加淡淡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于是加隆知道了,他对于回答的否定抱有十足的信心。也是,在经历过他们兄弟两人之后,谁眼里还能容得下其他人呢?至少他们心中的那个女孩不会。
“你不怕她事后回想,明白这是你欲擒故纵的计策,怨恨上你?”
“不会的。”
“这么有信心?”
“我不会让她明白的。”
加隆慢慢笑了。这才是他认知中的兄长,虚伪、忍耐、隐藏,世人都只能见到虚假的一面,被虚假的一面欺骗,而忽视其真实的一面。他也险些被骗了。幸好他也是一样的混账,才能认清楚对方的真面目。
他道:“撒加,你就是个恶魔。”
撒加对此不予理会。
他继续道:“她在那天晚上询问我,为什么愿意接受三个人的混乱关系,难道我不想和她单独在一起吗。”
对方终于开口:“你可以退出。”
“想得美。”他立即道,“你退出还差不多。”
撒加又不说话了。加隆同样明白这一回的沉默之意,是让他废话少说。
于是他补充了一点真材实料:“说实话,我讨厌和人分享,尤其是你。黄金圣斗士也好,双子座也好,她也好,我都只希望是我一个人的。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它们都意属于你,我只能慢慢把它们抢过来。”
“你抢不走。”
“未必。”加隆道,“我会不断尝试,直到彻底成功的那一天。”
撒加又看了他一眼:“你不会成功的。”
比起威胁或者警告,这一句话更像是单纯的陈述,陈述一份事实。
这也的确是事实。不同于黄金圣衣,那个女孩有着自己的意愿,她的心太柔软,一旦他们走进了她的内心,她就不会舍得让他们受到伤害。鉴于他们中的任何一方与她在一起,都势必会伤害另外一方,甚至落得个永不相见的结局,他不认为她会做出选择。逼迫得紧了,还会让她产生退却之意,就像这一次一样离开他们,宁愿选择两个都放弃,也不愿意放弃其中的一个。
“看来我们只能继续忍受对方了。”加隆用一种无所谓的口吻道,伸出手,“握个手,达成一下协议?”
撒加没理他。
“你别摆出一张臭脸。是我想要这样的吗?明明是你什么都想要跟我抢,身份和名誉也就算了,连喜欢的人也跟我抢,上辈子我欠了你很多钱吗?这辈子要有你这么一个兄弟!”
对方依然面无表情:“这话应该我对你说。”
加隆道:“那就是你倒霉,活该摊上我这样一个兄弟。”
撒加又不理他了,转头说起了别的话题:“教皇大人的惩罚结束了?还在这里优哉游哉的浪费时间。”
他也跟着一道移开:“没,老头子罚我酿一百坛酒,每坛的要求还不一样,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找家酒庄外包得了。”
“……他知道当年藏酒的事了?”
“要不然呢?”
“你告诉他的?”
“他惹我生气,我当然也要惹他生气。”
……
纱织开始了环球旅行。
她把艾俄洛斯的话记在了心里,她还年轻,人生还有很长,不必沉湎在情爱中。世界这么大,为什么她要把自己困在狭小的心牢里呢?不如走到广阔的天空下,尽情领略这片大地上的风土人情。
她没有回日本,直接以希腊为出发点,先在欧洲内部转了一圈。
古老的城堡、优美的海滩、蜿蜒的河流、高耸的雪山……她乘坐着一辆辆列车,去往每一个知名或不知名的地方。
她不是独自一人,身边有来自古拉杜财团的秘书和助理、城户家族的保镖以及圣域的护卫,后者同样也是两名,皆为男女搭配,不知道是不是史昂吸取了教训,决定不再让男性圣斗士单独陪伴着她。
护卫在她身旁的圣斗士每月一换,一年下来基本把黄金圣斗士轮了个遍,只除了艾俄洛斯和双子兄弟三人,连艾欧里亚也轮值过一次,和魔铃一起陪伴着她在瑞士探索莱茵瀑布。
深得她信任与喜爱的青铜圣斗士也轮值过,通常是两人一组,搭配来自圣域的女性圣斗士,有时是星矢和紫龙,有时是冰河和瞬,偶尔也会单独与他人组合。由于还在上学,他们轮值的时间比较短,多则一周,少则两三天,陪她在一个城市里逛,被星矢戏称为“女神的假期”。卡妙轮值时,还会挑选周末的时间让冰河随行,一边让学生增长见识,一边随机出题出招。
一次,瞬陪伴着她在摩纳哥旅游,碰巧遇上了一辉,后者正在揍一名赌徒,惊得瞬以为哥哥沉迷赌博了,差点好言相劝,后来才得知对方是个扒手,不巧扒到了不死鸟的腰包上,结果险些成为死鸟。之后一辉与他们同行了一段路,在纱织登上前往另一个国度的列车时挥手道别。
这一回,纱织的心头没有惆怅,她已经明白,别离是人生中必有且常见的事情,每一个人都需要习惯,都最终会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