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菲特里忒来找她告状。
“雅典娜,你不能再纵容那对兄弟了!你知道他们干了什么吗?他们中的一人竟然潜入海界,把一片海域搅浑,我们的人还没有把他抓到,让他溜了!”
她好奇道:“既然你们没有抓到罪魁祸首,怎么能确定是他们惹的事呢?”
安菲特里忒道:“除了他们还会有谁?整个奥林匹斯只有他们有这个能力、这个胆子!”
她道:“他们与海界素无来往,好端端的,跑去找海界的麻烦做什么?”
安菲特里忒没好气道:“还不是为了你身边的那匹天马!”
承袭兄长的风流脾性,波塞冬在娶了安菲特里忒后仅仅安分了一段时日,就又开始寻欢作乐、在外偷情,很快和宙斯一样有了一大堆子女,天马就是其中一个,是他与美杜莎之子。
对于丈夫的风流韵事,以往安菲特里忒都忍了,这次再也无法忍耐,与他大吵一架。波塞冬自觉心虚,打发走了美杜莎,又把天马送到了她这位侄女这里,希望这样做能让妻子减少一点火气。
她本来不想接收,除了安菲特里忒的一儿一女,波塞冬与情人生下的私生子女一个比一个丑陋,她连多看一眼都嫌恶。没想到这匹天马是个例外,长相可爱,皮毛光滑,性格虽然活泼了点,但也还能忍受,就收下了。
原本这不算一件事,她的神殿里种了不少花花草草,再多养一匹马也没什么,发现它在战斗方面的天赋后,她偶尔还会带它一起出征,和双子兄弟并肩作战。岂料几十年过去,天马一朝幻化人形,成了一名帅气中透着可爱的少年,在获得了她更多喜爱的同时也获得了兄弟二人的敌视。
她知道他们有时会给天马使绊子,但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她知道他们是出于嫉妒才这么做的,而这正代表了他们对她的情意。神明的生活漫长又无趣,增添点无伤大雅的波澜未尝不可,只是她没有想到他们会闹去海界。
“他们两个都去了吗?”
“只去了一个。应该吧,守卫只瞧见了一道身影。”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训诫他们的。”
安菲特里忒道:“你每次都这么说,每次都继续放纵。”
她笑了笑:“没有办法,谁让我被他们迷住了呢?”
安菲特里忒没有和她继续纠缠:“算了,你要护着就继续护吧,反正他们是你的情人,出了事也是你担着。而且他们这次也不算完全做了坏事,他们挑选的地方正好,是那个家伙偷藏新情人的地方,哼……看他那坐立不安的心虚模样,真是叫我恶心。”
“他又找情人了?”
“一直没有断过。所以我也能理解那对兄弟的做法,雅典娜,他们害怕你找新的情人,抛弃他们。”
她又笑了:“如果我真的打算找新情人,就算他们把整个海界都翻过来,又能怎么样呢?只会加深我厌弃他们的程度而已。”
安菲特里忒恹恹道:“是啊,你说得没错,这样做毫无意义……我也有些厌烦了。也许真的有一天,我会彻底厌烦,离开他,离开这里。”
“想要走的时候就走吧,没有人能够阻拦你。”她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祝福你的。”
送别安菲特里忒后,她寻找到双子兄弟,询问是谁去海界闹了事。
“知道是谁有必要吗?你又分不清我们两个。”
“那你们只能一起接受惩罚了。”
她降下的惩罚雷声大雨点小,反正她与波塞冬关系不怎么样,既然安菲特里忒表示了不再追究,她也就装一点模作一点样,这模样还不是做给波塞冬看的,而是做给兄弟俩看的,意在警告他们不要太过分。
但她还是很喜欢他们,好好地安抚了一阵,情到浓时,甚至应和了他们“不如你对斯提克斯河发下誓言,永远和我们在一起,这样我们就不会感到不安了”的玩笑:“好啊,我可以发誓,但你们也得发誓,永远不背叛我,留在我的身边。”
虽然最后双方谁都没发誓,但关系比以前越发亲密,天马也敢继续跑去找兄弟二人玩了。
和乐融融的景象在她收下又一名新的战士时被打破。她相中了英雄之师喀戎的一名小弟子,对方同样在和她初见面的时候射了她一箭,不同的是双子兄弟是为了杀她,而他是为了救她,虽然她并不需要他这么做。
在与他一起经历过几场战争后,她决意把对方收入麾下。小弟子十分高兴地答应了,同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许多人一样,他从小听着她的传说长大,视她为信仰,对她抱有万分敬慕之心。
双子兄弟很看不惯这个新来的家伙,这种厌恶感在对方获得了新一件黄金圣衣后达到了顶峰,他们对他出手,使他身受重伤。
她对此感到格外恼火:她可以容忍他们的小脾气,容忍他们的小打小闹,但是绝不允许这种程度的内讧。他们首先是她的战士,要听从她的命令!
“让那个家伙滚蛋,我们就听你的。”
她越发生怒:“没有人可以命令我!如果你们不能与他共处,你们两个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