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付黎初吗？”
他走到她面前弯下腰跟她对视，他要去看她到底是怎样一个表情，到底有没有慌乱。
再次听到死亡问题的付黎初已经不再感到慌张了，她舒了一口坦荡嬉笑地说：“你今天问了两次我这个问题，你是觉得我是鬼魂吗？”
“你是在跟鬼魂一起买菜吗？”
“你是在跟鬼魂一起上学放学吗?”
“你是在跟鬼魂坐同桌吗？”
“你每天是在跟鬼魂说话吗？”
“张佳杰，你到底想说什么？”
一句接着一句的输出，从刚开始的平静到后面声音沙哑。
连带着这段时间的所有疑问，我像是个被错认为偷钱的小孩一样不管不顾的破口大叫为自己辩解，泛红的眼角和早已积满泪水的眼眶一瞬间泪如雨下，怎么都止不住。
是我自己要回到十年前的吗？是我要打破你们原本平静的生活吗？是我心甘情愿的吗？为什么要来质问我？
她在心里对着自己不停地反问，心里憋着一口气；波涛汹涌的内心无人得知，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只能被动的接受原本属于十年前付黎初的一切。
张佳杰似乎是没想到我会如此激动，他神色变得逐渐慌张，他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的我，左手还拿着刚刚挑选的青菜，右手抬起指节分明的手停留在我的脸颊处。
“对不起......”
大拇指替我擦拭着眼眶中的泪水，但是还是无济于事。
她就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一直漫无目的流着泪，久久不能止住。
张佳杰看见她哭到红肿的眼睛，直起身将他抱进怀里，她的头靠在她的肩上，不出一会衬衫湿了大片。
他从没有这么一刻间感到无助，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他甚至没有资格安慰她。
他怎么能怀疑眼前人是真或假的呢？明明从小一起长大，难道只因几年的变化就断定眼前人非彼时人吗？
难道所有人都该活在记忆中吗？他明明希望她比任何人过的更好。
即使变了个性格又如何，只要是她就好了。
付黎初趴在张佳杰的肩膀上慢慢平复了情绪，但身体还是一抽一抽的，他双手附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无声的安慰胜似言语。
“张佳杰”
她抽着鼻涕，泪痕在她的脸上显现让张佳杰心仿佛跟被人狠狠鞭策过一样，心痛无比。
“怎么了？”
他在她耳边轻轻放缓着语调，原本高昂的本音因她变的温柔无比。
“如果说我来自未来你会相信吗？”
“只要你说，我就信。”
没有想象中的疑问句，他一 字一句吐字清晰的在她背后说着，然后蛊惑般的传进她的耳朵里，给她一种可以很安心的感觉。
看着他身上湿了大片的衬衫，破涕一笑。
她又喊了一声。
“张佳杰”
“我在”
“你的衬衫湿了，好大一片。”
“那你要帮我洗吗？”
“我才不帮你，还不是你老质问我。”
“我还生着气呢？”
他低笑一声，敷上后背的手至始至终都轻拍着她的背，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庄重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付黎初”
“嗯？”
“你可真是个无赖”
“给你买菜做饭，不出钱就算了；我还要负责安慰你的情绪，衬衫还湿了一大片，还要负责帮你爸妈看好你，还要做到我爸妈说的保护你。”
“我这工作量有点多啊，付大小姐；还没当老板就学会压榨员工了。”
“那你想怎么办？以身相许？”
“可以考虑一下，但是你脾气差，我胆子很小的，害怕被家暴。”
“噗，我哪有脾气很差........”
听到她的笑声张佳杰松开她，看着哭成花猫的脸；哈哈大笑一声。
“付黎初，你现在真是大白天演鬼了。”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