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明俞你手怎么了?”
余姨在她们吃饭的间隙上楼收拾了一下昨晚五人的房间,下来就看见餐厅只剩周明俞一个人低着头坐在餐桌上,看起来心情十分低落,手上捏着瓷勺流着血一滴一滴滴到桌面上。
她从客厅电视柜下拿出医药箱走到周明俞身前,极力别开他捏紧的大拇指,把他的手摊开在桌面上,从医药箱拿出消毒水浸湿纱布对着他伤口的地方擦拭。
看着被瓷器划到血肉模糊的两只手指,她心疼的劝说道:“勺子要是断了换一个就行,厨房有新的不用勉强,还是说这批瓷勺质量不好?要不要我明天换一批?”
周明俞恍恍惚惚的盯着余姨手上的动作,桌面上的医药箱几乎摆满了整个桌子,纱布;消毒水;棉签;创口贴在他面前排列,他想起余姨的话,嘴角溢出一丝意味不明的苦笑,他不知道这句话是问自己还是问余姨。
“余姨,你有想过离开周家吗?”
余姨别开周明俞的大拇指,把创可贴外包装撕开贴在拇指下面和食指第三小节中间,歪着头撇了一眼周明俞的状态,平静的回道:“鸟如果想要当空翱翔,就必须要学会飞行的本事。”
周明俞不解的看着余姨,狐疑的问:“我自知还不会飞行,但是人终有一梦不是吗?”
他落魄的盯着伤口发呆,小声嘀咕着:“余姨,周家就像牢笼一样束缚着我,我和秦语永远都要活在牢笼的阴影里。”
“我可以,但是我妹和秦思然她们只是父亲的棋子,我不想让她们和我一样,变成一具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我更希望她们能够脱离掌控,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他们常说,金丝雀亦是笼中鸟,果然没错....”
他看着手中被创可贴止住的血,刚刚还血肉模糊的手掌瞬间变得干净起来,他举着手恢复以往礼貌般的笑容对站在他面前的余姨说了声谢谢,然后上楼了。
余姨摇摇头看着周明俞寥寂的孤影,低头看见他碗中喝一半的白粥渗进一滴红色的血迹,它没有漾开,而是在粥体的表面努力保全这自己,就像周明俞一样,清明于世而独立。
他甚至不敢承认自己喜欢秦语,在这个乱世的家庭里,他只想秦语好好的,安全的读完书然后找一个很爱她的人躲起来过完一生,他希望她这辈子都不要参与周氏和秦氏的事。
他只要她自私一点,想着保全自己自己就行。
付黎初和张佳杰被陈叔放在小区门口,它俩在车上大气不敢出,憋得张佳杰脸通红。
付黎初下车回头偷偷看了一眼,看到陈叔已经调头走了,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张佳杰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由得疑问道:“你干嘛呢?搞得跟我们偷东西了一样!”
“嘘......”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往后瞄了一眼解释道:“你就感谢我吧!刚刚把你从千年寒冰的身边带出来了。”
张佳杰:“?”
“说人话!!!”
付黎初心虚一笑,伸出食指在他眼前一晃,趾高气昂的说:“我有一个question?”
“什么?”张佳杰按下楼层看着她问。
付黎初试探性的在张佳杰耳边说:“秦语和张佳杰,她们不是亲兄妹吧!”
张佳杰心下一惊,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表面还是风平浪静的回:“谁跟你说的?”
“我是穿越着,之前不是说了吗?你们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她也不好解释什么,与其解释,还不如胡说八道直接告诉他真相。
反正她毫无保留的说了,信不信就是他们自己的事儿了。
张佳杰看见她又开始胡说八道,嗤笑一声瞄了一眼站在身边的人,回了两字:“不是。”
付黎初听完张佳杰的话,随机大掌一拍,兴奋的说:“我就说,这俩人明明结婚了,还跟我说什么亲兄妹,玩呢?”
他看着付黎初兴奋的样子,拉着她的卫衣领子走出了电梯,顺着她的话调侃的回道:“哟,穿越者这么清楚啊?那你说说看我们的未来是什么样?”
他按下付黎初家的门铃按钮,侧过头等待着她的回复。
“嗯......”
付黎初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因为未来其实它俩并不熟,而且还移民出国了,平日里只有林凌时不时会跟宋阿姨打个电话,但大多也不会很久,因为漫游花费很贵,大家问候一下就把电话挂了。
“嗯?怎么到我又预言不出来了?”
他也不急,悠闲的和她站在门前等着人来开门。
“我们吗?嗯.....,有点不好说。”偏着头回,眼神闪躲着趴在门上,不想跟他对视。
“嗯.....”
张佳杰话还未出口,林凌就已经开门打断了他们的话,她笑意盎然的看着门外的俩人说:“昨天小杰给我打电话叫我给你收拾一天的行李,说你们今天要去S市看演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