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脚步声停下,清脆的两声敲门声响起,却不是敲这间房间的门而是隔壁。没听见隔壁开门的声响,只听见一声刺耳的尖叫,仿佛要刺痛耳膜。
这时隔壁房门应声打开,杭景环扯着自己的衣领,慌忙夺门而出,在门外的父母面露惊讶,还来不及反应,身后跟着出来了凌家二公子,也是衣衫不整。
如此景象,明眼人见了也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杭二奶奶抱着女儿,哭泣不止。杭二老爷指着凌二少爷手指不住地颤抖:“你,你,你这个杀千刀的畜生。”
如此大的动静惊动了楼下的凌老爷,大家一窝蜂的涌上楼,此情此景让众人目瞪口呆,杭二小姐衣衫不整,发髻凌乱伏在母亲怀中哭泣,而杭二少爷也同样衣衫不整,吊儿郎当,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凌老爷见此情景,怒急攻心,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逆子,我要你有何用!”伴随着清脆的声响,红彤彤的巴掌印瞬间浮现在凌二少爷脸上。
凌老爷训斥了儿子一番,缓一缓情绪,又对着杭二老爷一家道:“贤弟,你放心,逆子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我必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事已至此,杭二老爷不好撕破脸,只好道:“那我等着凌兄你的处理结果。”他礼节性地拱了拱手,带着妻女二人率先下楼。
悄悄躲在门边偷听的杭景妍也震惊不已,她妹妹不是要跟凌栖珵生米煮成熟饭吗,怎么变成了凌二少爷?
她疑惑的回身望向睡在床上的男人,难道是凌栖珵?他怎么会跑到这间房来?所以是自己指错了房间导致堂妹跑错?
带着满腔的疑问,杭景妍趁着黑暗小心翼翼再度靠近床上昏睡的男人,想确认是不是凌栖珵。
男人安静地躺在欧式雕花大床的一边,身上的西服外套也没脱,里面的衬衫随着无意识地翻滚变得凌乱,原先整整齐齐的领口也敞开来,上好的丝绸蚕丝被随意半披着。
月光如水,透过窗棂披洒在他白皙的脸上,半明半昧,此时他紧抿着双唇,唇色如桃花红艳,仿佛在忍耐着什么,双眼颤抖,修长的睫毛在月光照耀下投下一弯阴影。
杭景妍站在床边透过月光确认了是他,此时的她,颇有种无语问苍天的姿态。
但苍天不会回答她,而她也深深感受到了苍天的戏弄。
什么叫人算不如天算,什么叫做苍天绕过谁,什么叫做现世报?
这就是。
现在跑还有可能吗?
听着楼下时不时的传出的狼嚎鬼叫,下面又是一场好戏。
她如今是插着翅膀也难逃了,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水,给我水,好渴。”凌栖珵在床上翻滚,一边叫着一边扯着领口,挺直洁白的衬衫被折腾得皱巴巴的随意挂在身上。
杭景妍坐在对面椅子上,想了想,叹了口气。如今他变成这样终究是自己的责任,良心的鞭挞让她起身从桌边倒了一杯水,端过去坐在床边,把水杯送到他唇边。
清凉的触感袭来,让凌栖珵迷蒙的意识清醒了下,睁开眼,眼中的世界一片朦胧,看不清,有位女子的身影在晃动,影影绰绰。
体内难以抑制的燥热袭来,控制不住自己行动,他双手一扯,一阵天旋地转,两人双双栽倒。
杭景妍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倒在床上,他炙热的双唇迫不及待的附上,碾压,啃咬,吸允,在她脸颊耳边流连轻咬,让她泛起阵阵颤栗。
透过伟岸的脊背,她望着窗外的皎月,晴朗夜空慢慢被乌云遮盖,转眼间遮天蔽日,天昏地暗,阳台的花草在一阵狂风暴雨中摇摆,雨时大时小,像有节律般,楼下的哭喊声也遥远的似乎是天外之音。
不知过了多久,她已经转动不了大脑,眼皮似有千斤重,闭上了眼睛,管它外面洪水滔天。
第二天早晨,窗外的朝阳投过窗纱投射在女孩挺翘的睫毛上,杭景妍眨了眨眼睛,缓缓转醒。
身上的刺痛和粘腻让她不适,她强趁着支起身,打量一圈房间,暗棕的色调,黑白的颜色的床单,墙上挂着几幅油画,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装饰,但屋内衣架的衣物明显告诉她,这是身边这男人的房间。
杭景妍在心里暗嘲自己,计划为什么不周密,为什么他中了药还可以走动。
思及此,她懊恼地棰床。
嘣,一声,惊动了床一侧的男人,他动了动又昏睡过去。
见他没有醒来,杭景妍松了口气。
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趁着凌栖珵还没有醒来,她忍着酸痛蹑手蹑脚下床,穿好衣服,小心地开门,确认门外没有人,抓准时机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