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被抛弃了,想来心里肯定不好受,才如此反常。
平安语气不由缓和些许,“言公子仪表堂堂,虽面目稍有瑕疵,可人品大于外貌,将来一定会再找到好姑娘。”
言畏眉头皱了皱,想要再说什么,却只听到一道歉意的试探声,“两位施主,打扰了,小弟子腹痛不已,实在没办法,可否先去室内歇息?”
那大的僧人仿佛极有慧根,长得周正,气质慈善。
平安只看那袈裟不顺眼,不由命令道,“法师既到大汜,那便脱了这南阙袈裟,一来为你们好,二来南阙袈裟实在卑劣,大汜可容不下。”
借着南阙的衣裳容不下,来敲打这些僧人安稳老实,也算平安给他们的警示。两个僧人拜了拜表示感谢,便互相搀扶着往室内去。
他们进去后,言畏倒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平安一眼,语气不明道,“你倒是把自己当成旅店的主人了?若是叫胡月掌柜看到,定要说你逾矩。”
平安面色一僵,想起自己还处于寄人篱下,不便摆出公主的派头,顿时垂下头掩盖神情道,“我只是想……在这里住着多有打扰,帮掌柜分担一些……”
言畏含笑,公主到底是公主,不好太过为难,便低声哄她,“无妨,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
说成秘密,好像是能更亲近些。
平安讶然抬头,晨风起,吹散少年鬓边散发,平添几分潇洒卓然,即便佩着那么丑陋的鬼面,也让人忍不住想下面是否是一张英俊的脸庞。
她目光偏了偏,低低应了一声,“多谢言公子。”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言畏转身,又利落地跳进西窗,躺到床榻上时嘴角都忍不住勾着。
两件喜事,南阙松散,可开战攻之。
以及平安没那么怕他,还与他说了好些话。
大喜也是情绪不稳定,内伤微微作痛,言畏若再在外面待着,现在指不定就在平安面前吐血了。
平安倒是没能察觉什么,回了屋子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素衣散发,实在不成体统,就自己试着盘发。奈何摆弄了许久都没成效,只能随手扯了根发带系起来。
发带大概是胡月掌柜的,大红色,很长一根,让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练舞的那根披帛,颜色要再鲜亮些,与她惯用的口脂很像。
可是,练舞是为了讨李殉的欢心,她被囚在后宅里,丢失了公主的所有尊严与傲气。
重活一世,便再也不要跳了。
日头已高升,秋阳打进窗口,她眸子里丛生厉色,与端庄娴雅的公主模样,实在相去甚远。
吃过晌午饭,胡月递过来一篮子香火,满脸诚恳,“原本每月十七我都要上山祭拜,最近客人多了起来,有些忙不过来。刘姑娘就请帮个忙,胡月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