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言畏爱爬窗户的坏习惯,平安真的气笑了,起身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窗户后的李殉。
开口时嗓音微哑,“这是宫中,你也要爬窗户进来吗?”
窗下人腾地一下站起来,做了亏心事,却理直气壮,“我没有想爬进去。”
他身子往前倾斜,半个身子都倚在窗框上。
“你这么说,那我能翻进去吗?”
对于此等厚颜无耻之人,置之不理才是最好的选择。
平安直接转身回去,搂着被子再睡一会儿。
她料想这是宫中,李殉应该不会太过放肆,况且自己更是对他爱答不理。但她没料到李殉的执着,他习惯性翻窗进来,落地时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等到平安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他欺身圈在了怀里。
他宽阔的胸膛能够完全纳入平安的身体,臂膀有力,穿过她的身下,紧紧抱着。
他的呼吸就喷洒在平安的头顶,激起她一阵颤栗。
李殉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身子往下沉了沉,整张脸埋进她散落的长发中。
是植物芳草的味道,淡淡的,清香绵长。
因为这样的动作,平安不由弯下头,她捏紧了怀里的被子,整个胸膛起伏地越来越厉害。
“你怎么了?”
李殉后知后觉,他慢慢松开了手,“是喘不过气了吗,我,我勒着你了……”
他没有勒脖子啊,他只是抱的紧了点。
“可能是吃了什么东西,”平安尽力克制着,盘算着这时候应该怎么办,“你先出去,我一个人缓缓。”
她声音很小,李殉凑的近才能听清,一边因为这她动了情的语气感觉喉咙发紧,一边又因为她的话垮下了脸。
他在这里啊。
他是和她私奔成婚的人,也是当今陛下亲赐的驸马爷,他为什么不能留下来。
这时候,平安需要他啊。
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李殉不仅没走,反而把她整个调了个方向,让她正对着自己。
跟着翻了个身,平安伸手要去推他,潮红的脸上满是不耐烦,没想到反被攥住了手腕。
李殉那张眉眼锋利的脸凑近,直直盯着她,声音喑哑,“你需要我。”
目光对峙,平安明明是烦得要死,一点都不想让他留在这里,但却无法拒绝这样的李殉。
平安突然出声,“李殉,你曾经说过,如果你骗了我,那你这条命任我处置是吗?”
李殉一愣。
平安抬起头来,青丝如瀑,素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笑意,“那你去死吧。”
“你死了,我就原谅你了。”
李殉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嗓子眼挤不出一句话来,他做了亏心事,戴着面具隐瞒了那么久的身份,是他不对。
他低声说,“我死了,你就要守寡了。”
平安才不想听这种话,只是看着他,从枕头下取出一把匕首,扔在他面前。
李殉也看回去。
他挑眉笑了笑,“好啊。”
说着,拿起匕首,他拔了刀鞘,比划着,“划手腕,死的太慢了,还会给你弄一屋子血。割脖子,虽然快一点,但你离我这么近,肯定会喷你一身。”
“那就刺在心口吧。”
说着,他猛地往心口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