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夏夏。
一字一句,犹如海潮般拍打上她的心头,顷刻间将她卷入无尽的漩涡之中。
“对不起,对不起,不要——”
商夏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垂落的头发丝紧紧的粘在肩头上,浑身就像在梦里跑了一场马拉松一般的疲累。
“吱扭”一声,房门打开了,司衡穿着浴袍站在门口,他头上的发丝还在滴水,想必是刚刚洗完澡。
“醒了?收拾一下,随我去开个会。”
商夏这才意识到,她是作为小助理跟着老板来工作的,不是来度假的。
司衡转头出去,随即又倒了一杯水进来,他把水杯递给商夏,又从药瓶子里倒出两粒药,道:“余慕白临走前给你留了一瓶药,放在床头柜上,别忘了吃。”
她吞下药片,皱着眉头喝下一大杯水,才感觉自己缓过来劲了。
“怎么了?”司衡的大掌抚摸上她的额头,喃喃自语道,“没发烧啊!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现在已经没事了。”
商夏打着哈哈一边说着一边去浴室里洗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化了个淡妆,穿了一身工整的职业装,一切准备完后,她夹着一摞的资料,道:“OK了,我们出发。”
司衡向她投来担心的目光,他柔声问:“真的没事?你不舒服的话就留在房里休息,我自己去就好。”
“那怎么行,我真没事,余医生妙手回春,我都好得差不多了。”商夏想也不想就拒绝,还不停的催促着,“走吧!不然要迟到了。”
既然她都这么坚持了,他也不再多说什么,与她一同去往十楼的中心会议室。
整个培训会进行了两个半小时,到场的几乎都是办公室里的一线管理人员,清一色的蓝色职业装,每个人神态端重,看上去所有人都很重视这次学习的机会。
商夏负责在一旁做培训记录,只不过整场会议,她都被司齐有意无意投来的目光搅得挺尴尬的。
好不容易撑到会议结束,司衡命商夏可以回房休息了,剩下的人里,他单独留下了司齐、罗总和几个部门经理。
罗皓知道这回摊上了大事,司衡故意晾了他好几天,他也不敢擅自离开,终于等到宣判的日子了,商夏临走前,瞧见他额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心里想着,让你作,看谁能救你。
商夏先是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刚打开门,意外的看见门口站着的冯翊,商夏礼貌的问:“冯先生这是?”
冯翊赶紧回应:“商小姐客气了,您喊我冯翊就好,少主让我时刻保护您的安全。”
有点兴师动众了,保护安全就没必要了,有谁会在大白天干绑架之事。
“您要去哪?”冯翊见商夏要走,着急的跟了上去。
“我去会一会饶雪儿。”
冯翊也不意外,说:“饶小姐被少主罚在房间里抄书。”
“抄书?这惩罚是不是太轻了一些?”
冯翊赶紧解释:“抄书只不过是把她留在睿岛的借口。”
商夏“哦”了一声,转而又问:“抄的什么书?”
冯翊回:“道德经。”
商夏:“……”
商夏来的时候,她不过才抄了一半,这几日司衡把她关在房间里,派了好几个人守在门口,哪都不让她去,白天尽是让她抄各种各样的古籍,从《论语》抄到《三字经》,再到《道德经》。
当她看到门外的人是商夏时,像老鼠见了猫一般,快速的想要关上房门。
冯翊眼明手快的挡住房门,“咣当”一声门被重重的推开。
饶雪儿看这一副要上门打架的架势,提着底气恐吓道:“你干什么?别乱动手,小心阿衡知道了,不会放过你。”
商夏简直想笑,谁不放过谁?现在是她不想放过她!
“你着急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聊一聊。”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商夏也不跟她废话,直接绕过她身边走进房里,饶雪儿刚想伸手制止,就被冯翊伸来的大掌挡掉。
饶雪儿气急败坏的说:“你哪儿找来的莽夫。”
令商夏感到惊讶的事情是,饶雪儿居然没有见过冯翊。
“他,我的保镖。”
饶雪儿心下一悬,带着保镖来,无非就是找茬的。
反正商夏也进来了,饶雪儿发现自己阻拦不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房间门关上,还落了锁。
冯翊直接被关在房门外,本来女人吵架他也搭不上手,只不过迫于司衡的命令,万一里头那个宝贝被伤到一根头发丝,他都没命继续混下去了。
又不敢直接给司衡打电话,此时的他一定还在开会中,冯翊只好给他发了条信息,告知一番。
房间内。
商夏看着茶几上放着一本《道德经》,旁边的笔记本上也写满了字。
她倒是听话,真的老老实实的在抄。
浴室里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饶雪儿才想起刚刚放了一池子水,正准备洗个澡,没想到商夏就来了。
她冲进浴室里关上水龙头,刚一转身就发现商夏站在她的身后,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面上没表露出来。
“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商夏把手放进浴缸里,捞起一掌心的水,清澈的水顺着她纤长的指尖滑落,奏着“哗啦啦”的乐曲。
“我就是想问你,为什么要害我?难道就因为你的不到司衡的心,就想要我的命?”
“你瞎说,不是我干的,我当时在跟阿衡在一起喝酒,我喝醉了,不信的话,他可以给我作证。”
商夏眼神里散发着狠厉,嘴角衔着一抹冷笑,她伸出指尖,轻轻划过饶雪儿光洁的脸颊,带着警告的意味说:“敢做敢当,惩罚才会轻一些。”
“我……”
饶雪儿见事情即将败露,伸着爪子往商夏的小脸挥去,商夏飞快的侧脸闪躲,一个反身将她钳制住。
她紧紧地拽着饶雪儿的手,用力的将她的头整个按进浴缸里,浴缸里的水“噗”的一下漏了大半在地面上。
饶雪儿连救命都喊不出来,连续被商夏摁在水里好几个来回,呛了好几口水,倒在浴室的地砖上连连咳嗽。
商夏站起来俯视着狼狈的她,一脚踏在她的腰上,接着又一屁股坐下来,连扇了她好几巴掌,一直扇到她的手都疼了,才停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