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假如尤加莉有咒力,和五条悟青梅竹马
五条悟找到尤加莉的时候,她正被捆在树下,一鞭一鞭地抽着。
那鞭子由八股浸满桐油的刺藤拧成,上面刻有阻断咒力的符文,一鞭下去便刮下一片皮肉,专用于惩戒违反戒律的族人。
执鞭刑的是负责教导族内年轻女孩的葵夫人,她素来德高望重,教训人时也神情威严。见到来人是五条悟,她立刻放下鞭子行了俯跪大礼。五条悟凝聚咒力的左手便暂时按捺下去,转而语气冰冷地质问道:
“早就说了尤加莉是我的仆人,你怎么还敢碰她?”
“悟大人容禀,”跪伏的葵夫人用一种缓慢,却凛然毫无退让的语气道:“让您看见如此不雅的场面,实非妾身所愿。只是此番她犯下大错,与禅院家的婚约也必然受到影响,您之前屡次三番宽恕她的过错,她却毫不悔改,最终酿下今日祸患。”
顿了顿,她又不大情愿地补充道:“妾身代为惩戒自知逾越,稍后便去自罚三十鞭,望您日后对她严加管教。”
这是拐着弯骂他包庇尤加莉呢,五条悟不耐烦和她兜圈子,直问道:“她能犯什么错?”
葵夫人又冲他磕了一个头,才低眉顺眼地半蹲起身后退到昏迷的尤加莉身边,扶起她□□的上半身。
她是被半剥了和服后直接鞭在后背的,这是一种规矩。是若违纪者受完刑罚后仍意识清醒,就需要自己把衣服裹好跪下感谢长辈教导,这样才算有了皆大欢喜的体面。只不过尤加莉背后血肉模糊的一片惨烈,只怕是穿上衣服后,血就会慢慢泡透布料,和肉长在一起——这也算是后续惩罚的一部分。
五条悟皱眉将她满身伤口略过眼去,虽然这点伤势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但尤加莉的身体素质本来就一般,咒力也不强,估计要养很久才能养好。他有些不满葵夫人的自作主张,不过更不爽的是尤加莉大概这一两个月都不能陪他出门玩了。
...算了,还是管一管吧。干脆借着发脾气把她扣在自己房里看着,省得又有人叽叽歪歪的烦人。家族里本来就有不少人对尤加莉看不顺眼,更不可能为了她去找有反转术式的人治疗,要是他不管这事,只怕第二天尤加莉的尸体就被抬出去了。
他还有些别扭地思考着怎么照顾她,葵夫人却直接撩开尤加莉的衣服下摆,相当粗鲁地伸手进去摸了一把,将满手的乳白黏液展示在五条悟眼前。
她略带怜悯,又抓到罪证似地批评道:“她和洒扫庭院的贱仆私通,贞洁已经坏了,如何再嫁到禅院家去?便是做小妾也配不上他们家的长子。今天在这里把她打死,还能说是她受辱后为了保全清白自尽,落得一个贞烈的美名,您却要拦着...”
“轰——”
话还没说完,五条悟已经抬手轰穿了她身后的矮墙,攻击的余波险险擦过她耳边的头发。
惊慌下的葵夫人难得违背规矩抬头看了一次这位族中声名最盛的大少爷,却见他抿着嘴,动作仔细地用无下限隔开了尤加莉身上的伤口,将她背在背上,向主屋去了。
...
“《少女革命》开播了。”
“......”
“给你留的蛋糕被我吃掉了。”
“......”
“禅院直哉来找你了——”
...不要啊!!
她被惊吓得彻底清醒了过来,刚费劲巴拉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就感觉有人拿着根小棍子样的东西在撩她的眼睫毛玩。尤加莉认识的人里面除了五条悟有这份闲心之外也不作他想,便相当无语地伸手往上挡去。
那根棉签却偏偏要对着干,又从侧面戳过来了。
“...那贱/人一定是来挑战伟大六眼的威名,老大您可千万不要放过他。”
尤加莉虚弱且坚决地向五条悟建议道。甫一睁开眼,她就像机警的野兽一样环顾四周,确认不是自己那间漏水的仆人房之后,她相当明显地松了口气,语气也更加谄媚了:“一定是老大救了我吧,要不是老大,我就要被那个碧池老女人打死在树底下了,哪里还有机会活着在这里感谢您的大恩大德呢?”
假得要死。五条悟随手把棉签抛到垃圾桶里,倚在她旁边的矮几上摆弄了几下漫画书,才若无其事地发问:“你和那家伙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一下子点燃了尤加莉的委屈,她连马屁也顾不上拍,极其愤怒地向五条悟控诉道:“我哪里知道你们家连个恋爱都不准谈啊!只不过和他睡了一觉而已,也没冒犯谁啊,那个老女人居然要把我活活打死,肯定在故意找茬!”
她“狗屎”,“垃圾”地骂了起来,一句比一句不堪入耳。五条悟撑着头有些无语地看她一眼,像听鸟叫似的听着她骂人,觉得还挺好笑的,便没有打断她。
他翻了一页漫画,凉凉地开口:“那个仆人已经死掉了。”
“啊?”尤加莉卡了一下,小心地接话:“怎,怎么会。”
“他又不是咒术师,挨了和你一样的鞭子,当场就毙命了。”五条悟说。
“...哎呀!可是,可是我没被打死,他们不会之后还要找我麻烦吧?”尤加莉哭丧着脸,刚靠骂人振作一点的气势又全然消失了。
她看起来丝毫不同情那个因她死去的仆人,也没有任何为此伤感的情绪。
五条悟先前还猜测她是不是靠和其他人发生关系来逃避与禅院的婚约,又或是真心爱上了某个人,才敢于冒犯规则。现在看来,尤加莉的本性毫无改变——蠢笨,冷漠,且自私自利。
他心中说不上是因此失望或是习以为常。从很久之前他就一眼看透了尤加莉的本质,并以逗弄她拙劣的讨好为乐,可这种事实却总是在某些时刻变成饭中砂石一样的东西提醒着他:关心尤加莉的人,只会落得同样凄惨的下场。
养不熟的狗。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下子有点莫名其妙的发闷。
尤加莉却因他没有发表意见,误将他突然的沉默理解成了愠怒。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以己度人,她只觉得五条悟救下她,现在怕是又感到麻烦,很快就要把她抛弃掉了。她像乞食的狗一样从床上挣扎起来,颤抖着把头贴在五条悟的膝盖边,卑贱地恳求道:“老大,悟大人,对不起,我不该做出那样的丑事给您添麻烦...我只有您了,请您一定不要抛下我。只要您救下我,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做什么事都可以。我不想死...”
“......”
他居高临下地摸了摸尤加莉的脸颊,因为闷在被窝里的缘故,她向来因生活窘迫而无血色的脸上蒙了两片红晕,显得十分乖巧。
她的眼睛很大,旺盛的头发与略深的轮廓让她被血统论的家老们斥为“南岛的野蛮人”,据说是因为她分家的母亲外嫁给了一个没有咒力的普通人,连带着她也有了一张耻辱的脸。
五条悟却觉得这样一张脸,无论出现什么样的表情,大抵都是可爱的。即使家族里多的是比她漂亮,比她优雅的女孩子,也只有尤加莉是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东西。
自己的小狗,哪怕是跑进脏水坑里沾了泥点子,也是理所当然地会看得顺眼吧?——他把对于尤加莉的喜爱归结于这样的因素。
此刻,尤加莉便是如此战战兢兢地将头靠在他的腿上,明明害怕得要命,也要努力地恳求着活下去,就像一条真正的小狗一样。实在是可怜极了,又可爱极了。哪怕五条悟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也忍不住想要作弄她,看她会不会变得更惊慌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