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气晴朗,云朵卷成一团慢悠悠的飘着,太阳直直穿过云层,洒满整片大地。
冬日里的太阳都格外暖和,穿过稀疏的树叶,直直的照在七班学生身上。
七班排成两条长队,男生一队,女生一队,徐思年跟伙伴走在队伍中间,她们快步穿过小马路,边聊着最新上映的电影。
徐思年周末与宋知抽空去影院看过,那是一部青春片,影片很有趣。
看着地上斑驳的树影,徐思年想到电影中男女主角走在树荫下的那段剧情,细腻又生动。
他们并肩走在树下,女生耳尖泛红,白嫩纤细的手小心地向旁边人探出,那只刚打完篮球的手很大,也脏。
想牵又不敢,想躲又不舍。
在阳光打下来那一瞬,那只白嫩的手被坚定的握在男孩手心。
他们对视,四目翻起热浪;他们羞涩,双手又十指相交。
少年的青春里,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却又坚定不移。
前面的张予还在讲述电影剧情,徐思年安静的听着,时不时再附和一句。
她一路低着头,躲着刺眼的阳光。
再抬头时,目光所至是铺满金色,背光而来的少年。
他低着头,身上还穿着体训服,细细密密的汗顺着纤长的脖颈往衣服里溜。
徐思年看着他走远,阳光似乎追着他,黏着不放。
他伸手胡乱抓了一把头发,侧脸的影子顺势被映在白墙上,鼻梁高挺,线条流畅,嘴唇微微张开,在喘气。
仗着腿长,他脚步迈的很大,一个转身消失在转角处,不再给人留念。
轻快的动作让徐思年想起校门口马路边上那只猫,一只漂亮又顽皮的猫。
徐思年回过神,重新低下头,没人在意她一步三回头的动作,就像没人在意她突然弯开的嘴角。
队伍已经走到指定位置,班级要按顺序排列,但现场仍然乱哄哄一片。
学生之间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聚在一起总是吵吵闹闹,像是一群麻雀。
宋知就在隔壁班,她身高一米七,体型修长,被班主任选为班级女旗手,站在八班女生队伍最前方,胸前竖立着棋牌。
徐思年几次开口想跟宋知说话,但是人多吵杂,宋知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
张予见状,扯了扯徐思年宽大校服多出来的那截的衣袖,说:“她站在那么前面,肯定听不见的。”
徐思年将袖子重新往里塞好,才点点头,作罢。
校领导已经站上主席台,拍了拍话筒,声音雄厚:“现在,所有人做好准备,我们开始排练。”
一下午的校运会排练于大部分同学而言,并没有意义,如果有,也只是充当一块巨大的背景板。
而没有特长的徐思年,也是这背景板的一员。
“好,今天的排练到此结束,谢谢大家配合,路上注意安全。明天千万不能迟到!准时到!“校领导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已经无人在意了。
学生立马都原地解散,站了一下午,腿脚都发软,顿时哀叫声连天。
张予拉着徐思年几人往教学楼走,边走还要便吐槽:“免费的工具人,简直无语。”
“还不能动,笔直站那里站了一下午。好累啊,回家帮我外婆晒谷子都没这么累。”徐思年身形偏胖,向来体虚,此时说话都带喘。
旁边的陈思俞整个人扒在徐思年身上,有气无力道:“以后这种活动,举办可以,要我们参与,不行。”
陈思俞有点古灵精怪,眼睛圆溜溜的,说完话还要把自己肉嘟嘟的双手伸出来,在徐思年嘴上比个叉。
“都要七点了,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肚子都给我饿没了。”徐思年不挨饿,此时已经到了她的饭点。
张予拖着两人,说:“快点回教室收拾东西吧,我妈都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等她们回到教室,里面已经空荡荡了。
几人收拾好东西,楼梯间已经亮起夜灯,照的人头发晕。
三人互相搀扶,挽着双臂下楼梯,走到二楼走廊时,徐思年特地跑去八班看了看,教室里空荡荡,宋知并不在座位上。
徐思年估摸着她还没排练完,一边掏手机,一边拨通了宋知的电话往回走,张予和陈思俞还在走廊口等着她。
三人走到一楼时,宋知才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有人在大声指挥队形,宋知显然拔高了音量说话:“你先回去吧,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徐思年回了个“好。“,便匆匆挂了电话。
张予见她收起手机,才开口问:“今天老蔡最后讲的那道题,我没听懂。怎么办?你们听懂了吗?”
“你看我们俩,像是能听懂那道题的人吗。而且他讲的那么快,生怕我能听懂似的。”陈思俞说完还要问一句:“是不,思年。”
徐思年听出她话里的揶揄,笑了笑,朝她说:”你的话听着不像疑问句,像是肯定句,陈大师。”
说完,陈思俞扑她身上哈哈大笑,呼出的白气一阵又一阵。
三人说说笑笑走到校门口,刚骑上车,徐思年妈妈就打来电话,催她回家。
张予和陈思俞要去对面吃关东煮,那家关东煮开在文具店里面,只是一个小摊,便宜又美味;这种冒着寒气的夜晚最适合来上一碗汤,配几根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