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汀虽然跟她差不多高,但是可爱又漂亮,笑眼弯弯像月牙儿,还是班上的文艺委员,算是多才多艺。
就是这么优秀的人,陆止都不喜欢,那他眼光得多高啊,连闻汀都不喜欢。
徐思年觉得,自己都要喜欢上闻汀了,陆止那个直男居然看不上,她就直受打击。
没有人是完美的,但是相较之下,她是更不显眼的那个。
旭日东升,徐思年跑完步回来,坐在自己房间的窗前正背着英语单词。
慢慢来吧,一切的改变都需要时间和精力。
英语成绩是,成为更好的自己也是。
新年的钟声在所有人的盼望中敲响,大街小巷都张贴着红色的对联和窗花,一首《新年好》传遍每家每户。
彼时,徐思年的外婆正打来电话,嘱咐她把压岁红包放好,一定要放在枕头下,不然会被“年”吃掉。
外婆每年都是如此,用那点精力保护着后辈的一点童心。
除夕夜当天,徐思年姑妈千里迢迢赶回来了,大包小包,全是带给两个孩子的零食。
徐思年姑妈叫徐望贝,谐音旺北,是徐思年太爷爷给取得,太爷爷那个时代战乱频繁,因此取名极有深意,守南旺北。
徐望贝结婚不到两年便离了婚,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如今生活算是潇洒,因此每年过年都是在弟弟徐守南家中过。
一家五口,温馨和谐。
徐守南在厨房炖着羊蝎子,高铭珍清理着餐桌和果盘,要给菩萨点柱香,而徐望贝跟思年思铭姐弟两在斗地主。
餐桌上,五人庆祝着新的一年到来。
柔和的暖黄色吊灯照在头顶,看着家人吃吃喝喝的画面,徐思年突然想起汪曾祺先生写在书中的一句话。
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春天慢慢来临,实中教学楼下那棵大树隐隐冒出新芽,春雨浇灌的草地开出小花,四周都生机勃勃。
开学已经半个月有余,徐思年哪怕一次都没有见过陆止。听说,他们在校外专业的体育馆培训,为不久后的省赛的第一次选拔做着高强度训练。
陆止训练场所就在徐思年家附近,但是训练这么多天,她一次都没见过陆止。
她也在放学后悄悄去看过,可惜上天捉弄她,连陆止的背影都不肯给她瞧见。
半个月后,她听宋知说,他们回来提交了一张离校申请,匆匆离开,去了临市参加选拔。
他们一行人去临市的第二天晚上,宋知从闻汀的空间偷偷保存了一张他们聚在房间休息的照片。
那天晚上,夜如泼墨般黑,徐思年缩在被子里,点开了置顶里宋知发来的照片。
照片中的房间十分宽敞,矮茶几上摆满了饭盒跟果盘,烟灰缸藏在几个果盘中间,里面塞着几根烟屁股;沙发放在茶几后面,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赵斯眠和陆止站着,两人离镜头最近,只有他们两没穿上衣,只不过赵斯眠是正对镜头,而陆止则侧着身子。
两人宽肩窄腰,身上的肌肉线条流畅又漂亮,身材是个顶个的好。
赵斯眠两手插兜,神情冷漠的低头盯着镜头,而陆止握着一个茶杯,似乎在跟赵斯眠说话,心情看起来不错。
徐思年看了这张照片许久,而后偷偷保存,反应过来时脸蛋已经发烫了。
宋知说,闻汀的文案是“把好运交给他们。”
那就祝你们旗开得胜吧。
春雨绵绵,如丝如线。
在梅雨下个不停时,“前线”发来战报,省赛第一次选拔,实中大胜,仅有六人落选。
一群体育干将中,赵斯眠取得第八名的好成绩,陆止紧随其后,排名十一。
宋知告诉她,老刘在班上狠狠地夸赞了整个体育队,更是把赵斯眠全身上下夸了个遍,仿佛已经让他一只脚进北体了似的。
大概两个星期后,一个响着春雷的雨天,徐思年短暂的见了陆止一面。
他撑着一把黑伞,穿着一身黑的运动服,脚上是双白色的运动鞋。
他的头发剪短了些,应该又晒黑了,脖颈那块的肤色比上次见到更深一点。
那是课间,楼上阳台熙熙攘攘的都是学生,徐思年刚从小卖部买完练习本回来,无意瞥见了他。
他一个人站在一楼走廊,手上拎了把伞,低头划着手机。
徐思年停下脚步,站在他的右边看了两秒,害怕被发现没敢多留,便从他身边经过,准备上楼。她闻见他身上有一股海盐沐浴露味,看着逐渐下大的雨,身后他略微烦闷的“啧”了一声。
徐思年慢慢地上着楼梯,正巧碰见赵斯眠和闻汀。
走廊上,闻汀正询问着赵斯眠手臂为什么受伤,赵斯眠语气异常温柔,说是不小心擦伤的。
随后,两人也匆匆道别。
徐思年在三楼阳台上看见陆止和赵斯眠,仗着腿长,两步并做一步,离开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