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巫想了想,拿出一件外袍往外一扔,外袍听话地盖在文苒身上。
漆黑的外袍上面绣着繁复的金线,顺着衣袍走向蔓延,神秘而华贵,整件外衣像是一张巨大的黑网,将文苒护得结结实实,不露一角。
衡巫流出满意的神色,摇摇晃晃的眯着眼,似乎很是愉悦,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他也不知道。
秋风再次袭来,更大,更猛,整个腊梅林被吹得簌簌作响,文苒睡得有些不安,动了动身子,黑色外袍悄然被吹开了一角。
再次醒来时天色大暗,文苒迷茫的摸到身上的黑衣,厚实陌生的手感让她惊醒。
她这是怎么了??大醉之后,她成功地断了片。
衡巫早就醒了,偷偷睁开一只眼望她。
文苒皱眉,没想到自己竟然喝这么多,趴得久了,双手双脚都发麻,缓了许久,才起身去叫衡巫。
衡巫装作刚醒的模样,迷糊糊的睁眼,“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头好痛。”
文苒看见他这样,斥责的话说不出口,只是轻声嘱咐他回去喝碗醒酒汤,好好休息。
回去的路上和自己懊恼,不应该喝这么多,什么都不记得。
接下来的日子,文苒觉得有些奇怪,她总能和衡巫相遇,不管在哪…..
面对态度极好的师弟,她又不可能冷着脸不理人家,过了许久,她才反应过来,这厮不会是喜欢她吧?
文苒冷哼一声,也没有女儿家的尴尬羞涩,面对又一次偶遇的衡巫,直率道:“衡巫师弟不会是喜欢我吧。”
衡巫被这直接的言论打得措手不及,反应好几秒才回应,不甘示弱道:“师姐,你这才知道?”
师姐两字叫得颇为古怪。
这反映超出文苒的预想,以往的弟子要么脸红的走开,要么耿直的承认,没想到衡巫直接反问,倒是把她难住。
衡巫嗤笑,小样,他趁热打铁,“师姐愿意吗?”
文苒一愣,“愿意什么?”
衡巫一脸理所当然,“当然是和我在一起。”
顿了片刻,又接到,“怎么?师姐是害怕了?”
文苒生气道:“你有什么好怕的?我堂堂万剑宗内门弟子,竟会害怕你一个屈屈外门弟子?”
衡巫笑道:“当然是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啊。”
当初在腊梅林被他发现时,魂都快吓飞了。
文苒逞强:“你有什么好怕的?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文家诸位叔叔婶婶不会放过你!”
“那你又不敢答应?”
“我怎么不敢答应?我这就答应!”
衡巫笑了,从来没有笑得这么灿烂好看,,有些邪气的脸上带着和煦,颇为怪异,“那你可说话算数哦~”
文苒叹气,就这么,她稀里糊涂的把自己卖了出去。
衡巫在那头被四个人轮番灌酒,再大的酒量都顶不住,四坛佳酿见底,整个人软软的瘫下,不省人事。
见人醉了,文苒自觉主动地走过来,接受几人盘问,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所以是他喜欢你咯,”路择明最后发出一声慨叹。
文苒蹙着眉,“应该….是吧?”
“行啊!这兄弟生猛,万剑宗男弟子楷模!”
“桑迟,学着点!”路择明朝他挤挤眼睛,被桑迟一个巴掌无情地拍了回去。
谷清宁觉得有些不合理,“他不会是对你有所企图吧?”
文苒摇头,“不知道,但我会小心地,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搞些什么名堂。“
趴在桌子上的衡巫掀了一小块眼皮,眼里流动着不知明的微光。
一番交谈后,几人欣然催着谷清宁下厨做那楚潇潇赞不绝口的火锅。
“师姐,我这酒都备好了,就等着你的手艺呢。”
“什么手艺?让我也尝尝?”墙上传来一道逍散的声音。
几人望去,何之遥坐在墙头上,穿了身月牙白的交领外衣,洁白的一角顺着墙体滑落,逍遥至极。
“何师兄?”谷清宁站起来,眼里带着丝丝喜悦。
路择明笑道: “何师兄怎么突然来万剑宗?都不提前打个招呼。”
文苒和桑迟把衡巫架到一边,给何之遥腾了个位置。
“这位兄弟怎么没见过?”
何之遥翻身下围墙,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了石桌.
“一个师弟,名唤衡巫。”
谷清宁简略的解释一番,不做多言。
“衡巫…..”这名字倒是耳熟。
想不起来的事情,向来不多想,何之遥欣欣然坐下,眼神刚看向小院,就发现小院的灵药焉啾啾的。
“师妹这是忘了给灵药注水吗?怎么生得这般悲惨,”声音带着浓浓地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