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格反过来安慰着明显情绪开始低落的奥普西亚,“这点,你清楚,我清楚,大人们也肯定清楚,我想关于他们应该已经有了准备的方案了”。
……
在不远处的另一间长屋内,也在进行着一场压抑的谈话。
杰里米再说了这么多后,看着还是满脸不服气的赛奥,带着火气吼道“你以为你刚刚的行为是在为王储殿下出头吗?不,你是在下殿下的面子!”
杰里米拍着桌子让赛奥抬头看着他,“记住,你我都是奴隶出身,即使已经脱籍,但终归只能算是一个为王储殿下服务的平民罢了!”
私心虽然知道杰里米是为了自己好,但赛奥还是忍不住回呛着“可是奥普西亚大人和费雷迪丝大人却从未对我们恶语相加,也不会看不起我们的出身!
而且王储殿下从封地贵族们,甚至新贵们手里租借奴隶,不也是为了抑制贵族们的势力扩张。”
杰里米起身走到赛奥面前,恨铁不成钢地戳着他的额头,“你以为连你都知道的道理,那些尊贵的大人们心里不清楚吗?
他们之所以还甘之若饴地赶着给王储殿下送奴隶,是因为殿下在打压他们的同时,也给了他们需要的利益。
而费雷迪丝大人不是在对我们客气,是在对我们背后站着的王储殿下弯腰!
奥普西亚大人是因为地位太过悬殊,眼里根本没我们的存在!”
杰里米黝黑的脸膛上泛着微微的疲意之意,“赛奥,你的自满与狂妄会麻痹你的大脑,而你对王储殿下的心思也迟早会要了你的命!”
“我不是……”杰里米一双深沉的眼睛满是悲伤看着慌乱否认的赛奥,沧桑的眉宇间透着一股子掩饰不住的怀念之色。
“你不用急着否认,你的眼神我曾在我的兄弟脸上见过。
他曾天天站在离王储殿下最近的位子,他将自己那无法说出的爱意深藏心底,但是一个人的眼神总会出卖他自己感情。”
赛奥无比嫉妒着那个曾经能站在王储殿下身边的男人,舌头顶腮帮问道“那么他现在怎么样了?”
杰里米拿起出书架上盒子里的一个金币,低头摩挲着凹凸的表面,淡淡地回复着“失踪了。
所以如果你想继续留在王储殿下的身边,你就要学会隐藏自己。
收起你的爪子,伪装成一只对谁都没有威胁的羊,就像你的名字一样。
王储殿下需要的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狗,而不是一只咬着一根骨头就去四处挑衅猛兽的蠢货。”
在赛奥退下后,杰里米将金币放回了原位,合上盖子,思念地呢喃着“大兄弟,你现在到底在哪啊?”
“大兄弟”奥拉夫此时正在水中痛苦地挣扎着。
长时间在水中的站立,让奥拉夫无法坐下休息,也无法睡觉。
终于几天下来,体力消耗殆尽的他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软倒着沉入水中。
水牢里的水正不断涌入进奥拉夫的口鼻之中,窒息的痛苦让他挣扎着想要直起身子浮出水面,却在浮出水面的前一刻被一只脚狠狠地踩住头顶,再次按入水中。
这时,遍布在胃中、肺叶及气管和支气管中的水不断刺激着奥拉夫在水中呕吐咳嗽,他挣扎着双手乱划,双脚乱登,想要逃离这难以忍受的痛苦。
就在快要失去意识时,奥拉夫终于被侍卫扯着头发提出了水面扔在一旁的地上。
面前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正掩嘴一笑,慵懒地勾起一缕散落在耳边的鬓发,无动于衷地看着蜷缩在水牢的地面上正剧烈地咳嗽着的奥拉夫。
许是觉得有些无聊,女人盈盈起身来到奥拉夫面前,媚笑如丝地弯下腰抬起奥拉夫的蜜色的下巴,鲜红的指甲配合阴暗的水牢,更衬托得女人肤白赛雪。
她双睫微垂,娇柔入骨地缓声嗔道“怎么,还不肯放弃吗?让我猜猜,是不是为了那个金发公主。”
听到“金发公主”,巨大的恨意刹那间席卷而来,奥拉夫戾气横生地盯着女人,女人却玉足轻抬,缓慢而又用力地碾压着奥拉夫被泡发肿胀的手掌。
听着脚下奥拉夫痛苦的闷哼声,她红唇微启在奥拉夫的耳边说道“你以为,我是因为你的无能才送你上王位吗?”
奥拉夫艰难发出一声“呵”,嘲讽地回答着“你只是因为,我是你唯一的儿子!”
女人大笑着扶着雪白的起伏的胸口,食指轻点“哈哈哈哈哈,你别逗我笑呀。
留着那个家伙的血脉,才不配做我的儿子。”
女人摆动着腰肢走出了水牢,身后却仍然不断传来奥拉夫绝望的嘶吼,“那你为什么要生下我?又为什么把我送上王位!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跟随女人的侍女有些不忍地劝道“要不就算了吧,他只是情窦初开而已,等过个几年他就会死心了。”
女人陡然转身,掐着侍女的下巴将她狠狠顶在牢门上,锋利的指甲因为太过用力已经断开,缺口的锯齿划伤了侍女的脸颊,她粉嫩的软舌享受地舔着侍女脸上伤口中冒出的血珠,勾人的狐狸眼含着亦真亦假的挑逗,“怎么?你在心疼他吗?”
面对丝丝绵绵的杀气,侍女却温柔地将女人抱进了怀里,柔唇轻轻地印上女人的朱唇上,轻触摩挲,辗转流连,轻柔吮吸,耐心地安抚着女人的情绪。
看着两人唇间断开的银丝,怆然地说着“不,我在心疼你,我也只会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