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恩的一间普通长屋内,一位少女正侧枕着手掌浅浅地呼吸着。
连日来的压力,让她即使在进入了梦乡后,仍然紧紧地抓着手中的枕头,扇子般的浓密睫毛给眼眸盖上了一片浅浅的阴影。
背后不远处的烛台上,爆开的烛花发生的劈啪声盖过了门锁转动的声音,摇曳晃动的火光中墙上突然多出现了一个人的倒影。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贪婪地看着床上的少女。
即使是睡着的状态,少女也是美得惊人。
虽然不是十几岁的柔弱少女,但成熟女人的身体曲线比之青涩果实显得更为诱人。
一头金发如云朵般铺散在床榻之上,熟睡时仍抹不掉的眉眼间拢着的忧愁,为她略显英气的五官增添了几分柔美。
他淫邪的目光慢慢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红润欲滴的唇瓣,最后落在她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上。
洁白如牛乳般的肌肤,微微凌乱的白色睡裙,让男人不禁下腹一紧。
他急不可耐地蹬掉鞋子摸上床,倾身覆上的同时,右手摸着肩头往上想要提前扼住少女的挣扎。
还未等他的身体完全压下,身下一直熟睡的少女突然睁开了双眼,迅速从枕头里抽出了一把匕首。
寒光闪过,“噗嗤”,他捂着脖子不可置信地睁着眼睛,临死前的最后一刻他才想起是有人说过“澜那女人可是出了名的能打”,但是明明堂兄告诉他,那些都是大祭司的功绩,是为了吹嘘松……
澜嫌恶地看着这个男人伤口中涌出的鲜血,不断地滴在她的身上。
为了防止动静太大,澜小心地转身将尸体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然后就这么提着匕首贴着墙壁,走到了门口。
这时,门口的守卫,正借着月光看着手里金灿灿的金币,冷光折射下他好像看到了酒馆老板娘正娇笑着躺进了他的怀里。
“呃……呜……”随着嘴巴上的手移开,守卫的身体重重地倒向了地面,脱手而出的金币带着还有一丝热气的鲜血,无力地滚向了漆黑草丛。
“吁……”一声马叫后,裙角还染着大片鲜血的少女在夜色的掩护下策马而去。
几小时后,大祭司看着凌乱着头发还穿着沾血睡裙的澜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马上心疼地把她抱到椅子上,拿着油灯,借着火光小心地挑着她脚底的碎石。
“那个小白脸还有多久到?”
“据我最后一次和维吉尼亚皇后的联系,预计还要三天。”
“我身边的人现在都是筛子,这些天我已经杀掉了5个想通过爬床来强娶我的贵族了。
既然在哪都一样,我还是回王屋住吧。”
大祭司收起了药膏,拿来了一件厚斗篷,一边帮澜编着辫子,一边安慰道“亚丝拉琪,我必须镇守在神殿,一旦我也回到了王屋,那些虎狼之徒将会再次冲击松恩的防线。”
明明知道这是对松恩最好的选择,但澜还是感到了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紧紧地攥住,顷刻间,收缩成一团。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不满和委屈,“我可以自己回王屋。”
“这三天我会联系奥兰登斯的王储作为备选之人,但协议不会有维吉尼亚提供得那么有利。”
闻言,澜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起身穿好鞋子,裹着披风,在拥抱了一下大祭司后,再次策马独自踏入黑暗之中。
在挥退了所有真假难辨的侍从后,澜看着没有藏身之处但又空旷无比的房间,搂着床上父亲的盔甲带着未干的泪痕沉沉睡去。
第二天,洗漱后,澜穿上礼服,看着议事厅里两侧坐着的贵族们,抬着下巴说道“开始吧”。
“我希望陛下能考虑一下雷德尼,毕竟他与大提波丝互为邻国,而小提波丝的独立也让大提波丝正值动乱。如果陛下能与雷德尼缔结婚姻,那么两方联手下,我们将能吃下大小提波丝。”
“我抗议!我们与提波丝本就相邻,万一雷德尼没按照约定出兵,那么我们将面临多方围堵!”
“附议!但我建议陛下还是考虑一下威斯福德,听说威斯福德的王储相貌英俊,性格温和……”
“哈!就像提波丝的‘英俊者’西格德一世那样英俊温和吗?”
“你!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私下投靠了谁,你……”
……
澜冷眼看着这群丑态百出,为了各自的利益争得脸红脖子粗的贵族们,心里数着“……10798,10799,10800。时间到”。
“阁下们,既然诸位还无法统一,不如还是先休息一下,明天会议上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