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说话。”微生隐眉头微蹙,盯着坐在地上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的男人。
被追砍的女人也不敢哭出声。
世人皆知锦衣卫可谓朝廷鹰犬,可正是这帮鹰犬,却能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可以不公开地审讯所逮捕的人。
这两人不曾想,只是一出家务事却撞上了锦衣卫。
那男人从地上爬起来,腿脚发软,好几次才成功,整个人浑身发颤,抖得像筛子:“大、大人,我……草民……”
“我又不吃人,怕什么?”微生隐道,“你二人何故起冲突,为何当街追砍?细细说来。”
“大人,是、是这样的,这女人是我花好多聘礼才娶回家的,可她却从不老实,整天就惦记别人家的好,不肯老实跟我过,玩心收不住啊!我一说她就哭闹,岳母也骂我!今天,她又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被我撞见了,我一时气不过,这才……”
微生隐转头看身后的女人:“你有什么话要说?我在此定不会叫他伤你,尽管放心说。”
女人哭哭啼啼道:“不是这样的……我远嫁过来,只怕这边不待见,便努力和邻里打好关系,做力所能及之事,谁知道他整日疑神疑鬼,一不高兴就打骂不断……”
微生隐最不擅长处理这类夫妻矛盾的事,感到有些头疼,问那女人:“那你自己有何打算?这样的日子要继续过下去?”
女人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说:“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还能怎么办呢?嫁出去的女儿也没脸回娘家了……而且他不打我的时候还是挺好的,也就……这么过吧。”
微生隐沉默片刻,说:“既如此,便随你们去。但扰乱秩序,当街行凶,按我冀朝律法,当杖责五,关押十五日。”
那男人哭嚎起来:“不要啊大人!小的知道错了!求求大人开恩!”
那女人竟也跟着求饶,额头一下下砸在地上磕头:“大人!求你放过我丈夫吧!他下次不会了!”
家事微生隐不管,但犯法不能轻饶,他颇感头疼:“律法岂可当儿戏?江尚刘镇,将此人带走。”
二人应声照做,男人哭嚎连天,女人求饶不止,想去拽微生隐的衣摆又不敢,扑在地上锤地。
微生隐看了看姜琼,决定先将她送回去。
……
店里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客人,姜姚卖出几张壮锦,刚刚送走一位顾客,眼看距离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一阵,正担心是不是出事了,就见到微生隐和姜琼回来了。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观察两人身上都没有受伤,才安心下来。
姜琼将刚才目睹的事说给她听,而后叹气:“太奇怪了,这样还要维护自己丈夫。”
姜姚只是笑笑,话题一转:“饿了吧?你们吃过了吗?”
“没有。”姜琼回道。
“那我们去吃个午饭吧,微生,我可有机会回报你一顿饭?”
微生隐颔首:“恭敬不如从命。”
此时周大娘还有江尚二人也从远处回来,姜姚叫上所有人,一行六人直接走向对面的酒楼。
“姜姑娘,会不会太破费了?”江尚虽说,却嬉皮笑脸的,很是期待。
“难得大伙在一块,吃顿好的,别客气。”姜姚说,“不过还请手下留情啊,别宰我太狠,否则一个月都白干了。”
六人一进酒楼,阵仗太惹眼,尤其微生隐一身正气,目视前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大人物微服私访。
酒楼掌柜赶紧笑脸相迎,一看到微生隐,“哎哟”了一声,说:“原来是微生大人,有失远迎,这是有何贵干?”
“只是和友人会餐。”
镇抚使也不是特别大的官职,怎么好像每个人都认识他?都很尊重他的样子?
姜姚正心中疑惑,一边的江尚好像看出她的疑惑,悄悄说:“大人为人正直,行事雷厉风行,认得他的人不少。”
到了雅间入席,小二站在一边等候吩咐,姜姚问:“你们都喜欢吃什么?按自己的口味点吧。小二,你们这儿都有什么?”
小二报菜名,众人各自点了符合自己口味的菜肴,姜琼、刘镇、江尚都喜欢咸口肉食,周大娘喜欢面食,姜姚点了一道炒菜,而微生隐喜欢吃鱼。
饭后微生隐并不久留,道别后便离去,姜姚几人走回店铺。
下午又卖出去四张壮锦,已到傍晚时分,姜姚与周大娘分别,和姜琼三人回家。
次日吃过早饭,姜姚几人便前往店铺。
到达时已经开门了,周大娘正在整理东西。
姜姚打招呼道:“周大娘,这么早啊?”
周大娘笑呵呵地说:“总归也没事做,不如来看店。”
虽然已经发了传单,但包括昨日,来的客人并不算多,今天一上午一张也没卖出去,姜姚开始考虑找个人打广告的可行性。
“哎哟,难道是我来得不巧?怎么都这般无精打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