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已经让书肆的人提前去宣传这沈家笺,还像赢儿所说,派了几个那什么水军去反驳我们的人,
果然,如今整个安宁县都知道我沈家笺的事了,好,我吃完了,就先出门了,姐,赢儿,等会你们也可以去看看热闹,”
一口气喝完剩下的,
“等等,舅舅,我有一问,你所说的这抄书人是什么?”
不会就是他理解的那样吧,难怪他的书籍确实有些字迹不同,他当时以为是不同的书肆买的,所以雕刻手艺不同,
原来竟是人一个字一个字的抄写的,这个朝代居然没有活字印刷!
“就是专门抄书的人啊,这书本为何这么贵,正是造纸难,抄写更要费上许多功夫,
有些学子家贫,还会抄书补贴家用呢,总之,不抄写,如何能得到一本书呢?”
看见褚赢眸中透出来的那丝势在必行的架势,沈琅又想起了他告知自己新造纸之法的那日,心中隐隐期待,
“赢儿,莫不是你又有了好法子?”
褚赢微微颔首,
“可称此法为[活字印刷],让木匠将一篇文章所需要的字雕刻出来,排列整齐,用这些木刻沾上墨水,印在纸上,便能得到一篇文章,”
“妙极”,一旁的沈母连连称赞,“这样子需要哪篇文章只要拿这篇文章的木刻印一下即可,
不仅快,而且避免了错字漏字,这可真是太巧妙了,果然是活字印刷,这名恰如其分,
赢儿,你不愧是我的儿子,脑子这样活泛,可从没有人想出过这样的法子啊,”
沈琅也连连称是,“也就木匠雕刻的步骤繁琐些,但只要雕刻出来,便能节省很多时间,也能制出更多的书本,
赢儿,你果真才思敏捷,我现在就去找个木匠,”
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褚赢还是那句话,他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沈家书肆,
还没到开门的时间,店铺前已大排长龙,队伍都快排到街尾了,熟悉安宁县的人可能会认出来,排队的人中好几个都是本县富绅家的家丁,
还有很多不熟悉的面孔,似乎还是外县人,
“嚯,这些人还真信沈家造出了什么光滑细腻、洁白如纱的沈家笺啊?排这么长的队伍,”
也不乏很多看热闹的人站在一旁,对队伍指指点点,
“喏,那黄家的都派小厮过来了,莫不是真的吧,”
黄家便是沈琅提前派人送去沈家笺的几家书香门第之一,他家在安宁县颇有几分知书明理的好名声,家里的姑娘都格外好嫁,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啧,我看这沈家啊,等会别闹出个笑话来,要是真有人能造出这种纸,也不可能是从我们安宁县这种小县城里出来的,”
这句话一说,激起了乡亲们难得的维护之意,
虽然他们活的艰辛,但他们是祖祖辈辈都在安宁县长大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怎么可能愿意别人这样子贬低,
很快就有人出来反驳,
“你这人说话好没意思,我们安宁县人才辈出,沈老板怎么就不可能造出这种纸来了,他年纪轻轻就掌管沈家,我张三第一个相信他,他肯定行!”
陆陆续续的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刚才那水军一看效果达到了,悄悄地离开了人群,
沈家笺正式开始售卖,众人蜂拥而至,几个沈家小厮艰难维持秩序,
买到的人惊奇不已,“在下从未见过这样雪白平滑的纸张,摸起来一点都不粗糙,你摸摸,我现在就想在上面写几个字试试了,”
还在排队的人想要买笺的欲望则更加强烈,
沈琅把这沈家笺定价颇高,让人肉疼但又不至于让人买不起的程度,
他可不会对这些富绅手下留情,都是同行,谁不知道谁啊,这些龌蹉人的钱该宰就得宰,
沈琅给铺子里多安排了几个打杂的,都忙不过来,账房先生的算盘噼里啪啦的打个不停,汪管事嘴巴咧成了一朵花,
“哎?怎么我有钱买还不让我多买啊,什么限购啊?我可不懂,我想多买一点不行吗?”
似乎出现了冲突,汪管事赶紧过去调解,
“哎,杨老板,稀客啊,你这个没眼力见的还不赶紧给端个凳子过来,
我们这不是也没想到沈家笺会这么受大家欢迎么?在数量上,就造少了点,这不限购怎么卖啊?
您瞧,还有这么多排队的人,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全买去了,也得给别人留口汤喝是不是,大家都辛苦排一早上了,”
还没买到的人七嘴八舌的阻止了这一场小风波。
“妈的,晦气,沈琅居然真的造出了这种纸,”
一个上唇两撇小胡须的高瘦男子躲在廊柱后面观望着沈家书肆这边,眼里满是嫉妒,要是这笺他也能造出来该多好啊,
“王老爷,我或许有办法能得到这新造纸之术,就看您想不想要了?”王贵猛的转头,说话的人竟是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