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大学生好不好,不是高三狗,要不要这么认真严肃。
高中能及格,凭自己努力,大学能通关,全凭老师包容。
可见这新教授一点不包容。
中午,沈星河去食堂打饭,陈教授挤过围观人群,去跟他拼桌。
作为舅舅,他很有必要关怀一下失忆的外甥。
老教授见学生三三两两举着手机冲沈星河拍照,他递给外甥一杯咖啡,“瞧你受欢迎程度,今年的招生办不用发愁了,估计明年咱们学校的女生录取人数将创历史新高。”
沈星河死而复生不久,沈家的亲戚来个遍,这位陈毅教授也在亲戚之列。
沈星河:“舅舅,我第一次当老师,也不知能不能教好学生,私下要多请教舅舅。”
陈教授笑,夹盘子里的青椒炒肉,“若有不懂的尽管问我,你不用过多担心,不过有一点我能保障。”
“什么。”
“你学生的出勤率肯定排第一。”
沈星河似有若无一笑,埋头吃饭。
陈教授叹息。
也是难得,自家外甥死而复生,失去记忆,唯独没忘记知识。
起初以为他不会来学校授课,殊不知,短短一个月,他备好全部课程,做了大学老师交接工作。
—
盛夏被张老师请到办公室喝茶。
张老师面对这个常年缺课挂科的同学很是头疼,她喝了口茶,语气还算和善,“听你妈妈说你心脏移植成功,恭喜你。”
“谢谢老师。”盛夏感觉张老师打的是先礼后兵牌。
“你现在身体状况怎样,能不能正常生活学习。”
“能。”
张老师放掉茶杯,“如果身体恢复正常,那么该考虑如何将挂的科目补过。上学期古代文献学,班里倒数第二。”
“当然,你不能跟倒数第一的程佳佳相比,她家条件摆在那,她来大学是为了混证,毕业后不用工作衣食无忧。但你不一样。”
盛夏摆虔诚脸,“老师放心,我下次一定补过。”
“我和你妈妈是初中同学,看在你妈妈的面子上,我也要多费心,你……”张老师还未说完,门口有同学喊,说副校长叫她去趟办公室。
张老师止住滔滔不绝的教导,对盛夏说回去好好休息好好读书吧,匆匆离开办公室。
盛夏站在原地,手摩挲唇角,咂摸。
好好休息好好学习不互相矛盾么。
诺达办公室窗门大开,十分通透,外头成排的树叶被阳光笼上一层金黄,风过,吹得人十分舒爽。
这会,老师们去食堂的去食堂,回宿舍的回宿舍,盛夏贪恋这份宁静舒爽,想多呆一会。
她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来回转了三圈,打算眯一会,突然,视线穿过写字桌,瞧见里头的一沓试卷。
正是古典文献学试卷,厚厚一沓,被锁在抽屉里。
盛夏四下张望,无人。
她气运丹田,集中精力朝抽屉里瞧。
这下不怕下次考试不及格了。
很快,首页题目几乎阅览完。她试着集中精力,往试卷下一页窥去。反复几次后,居然真给瞧见。
盛夏捂嘴,偷笑。
多么神奇的能力,多么完美的作弊手段。
正当她一人呵呵呵呵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盛夏回头,呵呵卡在嘴里。
她还来不及表示惊讶,对方先一步开口,如那晚低沉磁性的音调,“你在这做什么。”
盛夏见对方抱着一沓学习资料,门口路过的年轻老师朝门内打招呼,“沈老师好。”
沈星河冲人点头,算回应。
盛夏恍惚的脑袋瓜总算清醒一些,“你你你……你就是新来的心理系教授?”
“你在这里做什么?”沈星河再问。
盛夏心虚地瞥一眼放着试卷的抽屉,眨巴眨巴眼,“我没干什么……对了,你……沈老师是否欠我一个解释?”
沈星河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
盛夏提醒,“那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卧室?你是怎么进去的?”
沈星河沉默不语。
夏末的风透窗而过,吹得沈星河额前碎发微晃,盛夏鼻尖闻到一股淡淡木质香,似乎是对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一种很低调高级而小众的香。
她突然觉得这股味道异常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
时间似静止,在盛夏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时,高大的身影突然逼近她一步,眨眼间两人之间只一拳之隔。
那股香氛越发浓烈,钻心的熟悉。盛夏突然感觉心脏又噗通跳个不停。
她禁不住向后退一步,后背直抵在写字桌上。
沈星河立马贴近一步,盛夏蓦地忆起那个深夜,莫名出现在她卧室的男人,盯着她裹着浴巾的胸口看得无比认真。
“沈……”
“别动。”沈星河垂首,属于男性的气息扑在她柔软的发顶。
盛夏脸颊耳根一阵烧灼,脑中倏地蹦出两字。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