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温柔抚摸着小家伙受伤的耳朵,有些心疼。短短时间,煤球从一个小肥猫变成小瘦猫,可见受了不少苦。
脚步声入耳,沈星河放掉小猫,转瞬消失。
盛夏将刚热好的蛋炒饭放桌上,抱起地上来回转圈叫唤的小猫,“你再叫唤什么,大半夜的不要吵了,否则妈妈要仍你出去了,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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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晔掂着手里的棋子,见人陷入沉思,笑了笑,“是不是不忍心让好不容易活过来的小姑娘死掉,下月好像是她生日,等她过完生日,也算你的一点仁慈。”
沈星河抬头:“你怎么知道下个月是她生日。”
秦晔继续落棋,“那天你去光明小区突然出现又莫名消失,监控视频只有我露脸,盛夏那丫头关注我微博给我发私信问那天我有没有去他家,我翻了翻她的微博,上头有她发的秦淮河的夜景,文案是下月初一生日见。”
沈星河丢下手中帅棋,“我困了,你回吧。”
秦晔怔了下,“提起小姑娘下个月就得死,你不开心了?”
“我为何不开心,她与我没任何关系。”沈星河说。
秦晔呵呵笑,起身伸个懒腰,“要真不在意何必等下月,过个生日又怎样,早死晚死都得死,分明是因为那张脸,八十多年了,你仍旧对秦雨归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沈星河正色道:“她们俩人没任何关系,我也并不在乎盛夏。”
桌上手机振动,沈星河拾起手机,打开一条刚收到的消息。
【沈教授,我的心好痛,快痛死了,盛夏】
秦晔见人眸底一深,凑过来瞧了一眼。
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的人瞬间不见。
秦晔:“……好一个一点不在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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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突然现身卧室的沈教授,盛夏先是一怔,而后一脸喜出望外。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心脏怎么了?”沈星河仔细盯着她面色再问。
盛夏一秒入戏,捂着心口,“我我……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刚才好好的,突然心脏抽痛。”
沈星河见人捂心口咳嗽,但面色红润,毫无病态。
他有些无力道:“你是中文系,不是表演系,虽然心理学是你的选修课,但通不过依然影响毕业,有这精力不如好好学习。”
盛夏被识破,感觉没装下去的必要。
感情好不容将人骗过来,是来给她上政治思想课。真是个严厉的不近人情的古董老师。
就在人转身之际,盛夏拉住对方袖口,黑框眼镜下的眼睛润如清泉,无比认真,“所以,我猜对了,你果然是关心我体内的这颗心脏。”
沈星河盯着她的脸看了看,并未说话,几秒钟后瞬间消失。
屋内,盛夏还端着胳膊,摆着揪人衣袖的动作。
确定人真的离开后,盛夏一下扑到床上,滚了几十个来回,头发滚成疯婆子才稍稍平息心里的激动。
沈叫兽!你这样来无影去无踪,不要太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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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河返回兰亭七号,半倚在床头软枕上,指尖挂着一串怀表,他盯着怀表中的照片看。
里头的姑娘精致绮丽,如午夜盛开的玫瑰,散着勾魂的香。
他脑中闪过一帧画面。
深秋午后,道路两旁的法桐树落着叶子。
一道娇俏身影逆光走来,短发女孩最终停在他跟前,上身浅蓝色盘扣学生衫,配及膝黑色裙子和拉带鞋。
这是与平日那个妆容精致妩媚,紧身旗袍不离身完全不同的秦雨归。
秦雨归抬起皓腕,微微踮起脚,柔嫩的小手摩挲他的下巴,半嗔半娇,“小七,你看我这样好看么?姐姐要追你,你扛得住不。”
回忆渐散,眼前又浮出盛夏的脸。
满脸惊喜,眸如清泉,笑眼弯弯盯着他看。
两张脸重叠,他有些头疼。
沈星河抚额,今晚是睡不着了。
他干脆起身,放怀表到床头柜,走去阳台露天泳池边,扒着扶栏望城市霓虹。
远处的摩天轮亮着灯,穿城而过的江水泛着氤氲白雾,微凉的空气里,秦晔的话响在耳际。
“要真不在意何必等下月,过个生日又怎样,早死晚死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