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手指轻点，蜃影一阵波动，变换成了更细微末节的价格。
“像这些高昂的战技……”
指着序章的价格，青年解释说：“几乎很难有人买得起，所以都是按照荣誉声望划分购买。你现在的荣誉声望是零阶，只能购买序章。”
天泽圣章序章的价格刚好三千，比较全本战技的天文数字合理许多。对比那三百万积分，阿芙拉觉得三千积分非常便宜划算。
只是刚好三千啊……阿芙拉有些犹豫看了眼泽。
他笑盈盈回望，一点也不像会故意暗改价格的奸商。
三千点积分对现在的阿芙拉来说不是轻松的付出，以后换武器，防具之类的也是不小的开支……
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犹如恶魔低语。
“虽然天泽圣章价格不菲，作为战技修炼也很困难，但威力也是非常高的，同一类的秘籍中很少有能与它相对的存在。”
“……”
“我看你天赋和属性都很不错，工场制作的武器也能让你的修行事半功倍，这本战技再适合不过了。”
“……”
“我给你透露一下前五章的价格……是这个数……总共也才十七万积分，足够你学习很久了。”
恶魔低语着，循循善诱，“贵的只是后五章。学习完前五章的战技后你肯定会变得足够强，完全可以在那之后获得更多赚取积分的途径，想象一下几万积分一次性入账——剩下的章节还不简单吗？”
“……”
等阿芙拉回过神，所有积分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个可怕的零异常刺眼。
她下意识捂住眼睛。
刚才发生了什么？
“嗯，积分确实收到了。马上就将序章给你。”恶魔泰然自若笑道。
那温柔的笑容如今看来充满了危险。
“要注意的一点……兑换所的规则是，凡是用积分兑换的技法，不准用任何方法教授他人……如果战技流传出去，付出的代价就不仅仅是积分了。”
“当然……想要传授他人战技也并非容易的事就是了。”
交易成立，泽朝小小的阿芙拉招手，待她走到跟前，指尖轻轻触点上白净的额头。
星辰白光闪耀，阿芙拉双眼空洞，阅见知识。
无尽的意念流淌进意识之中。
在传承降临的一瞬间，似有阵阵叹息：
我父、我怜悯、我许诺……
守护古老的誓约
吾之利刃终结万世
他日、沐浴神血之下……
因为他们……
因为什么？
阿芙拉猛然睁眼。
面前的泽纹丝不动站在原地，淡金的视线从漂浮的书上移到她身上。
未等细想，钝痛自脑海传出。
尽管只是序章，传承所夹带的知识量也多到可怕，脑袋一抽一抽地疼痛，大脑被塞得快要爆炸，她捂住额头舒缓呼吸。
天泽圣章的序章，分为十一小节。
前六节的每一节分别讲述了战法、身法、以及各种秘法和战技的运用。后五节，则是大量的技巧和细节经验。
阿芙拉只第一眼就沉迷进去，正想更仔细阅读，旁边泽温柔的声音提醒道。
“还有什么需要吗？”
“……”
她已经是个穷光蛋了！已经一点积分也没有了！
阿芙拉警惕地往后一跳：“没有，谢谢。我这就走，不用送了。”
泽微笑：“这是我的荣幸，兑换所在那边。你也可以选择直接脱离位面。希望……下次还能遇见。”
阿芙拉觉得下次可能要等很久后了.
想到归零的积分，她的心在滴血，在抽痛。
——这也许是个奸商！
她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
书海沉浮，浩瀚无垠。
青年坐在白色的座椅上，轻轻抚摸怀中书籍，那本书像宠物一样乖巧地摊开。
“这天赋，”青年笑了笑，“该说运气不错吗……”
“天泽圣章……天泽圣章……”
透过影子，无数职业者正在兑换所中与“他”交谈，却都是一张张面生的脸孔。他不擅长记住“生物”的面孔，想来想去，也只想得起那一张脸。
他见证了她的喜怒哀乐，见证了她的疯狂执着，也见证了她的死亡……
“我后悔了，”那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光中说，“我不该将你造出来……”
“又独自留你在这世上……多么孤独……”
青年哼起不知名的曲子，在空中嬉戏的书籍们安静了下来，缓缓漂浮游荡。
书海如此辽阔，仿佛无边无际，却只剩一人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