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别怪我上衙门告状,送你们进大牢!”
阿紫揉着胸口,从旁腹诽:
刚刚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人有点小机灵?
是瞎了吗?
绝对是瞎了!
果不其然,年轻男人天真的发言,引得那群恶徒哈哈狞笑。
实在太蠢了。
阿紫听不下去了,她心里正窝着火呢,急需找人消消气才行。
于是在那年轻男人震惊的眼光下。
阿紫三拳两脚便打得一群人躺在地上哀嚎,完了又给李滢递了个眼神。
“你新研究的毒药,就是那种能痒进人心里的,拿给他们尝尝鲜。”
“好啊,正愁没实验品呢!”
李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缓缓逼近地上那群倒霉鬼,然后对着他们轻轻一吹,粉红色的粉末均匀的沾在每一个人脸上。
“啊啊啊……”
顷刻见效,那些人痒得受不了,用指甲在脸上挠出一道道血痕。
阿紫瞧了一眼,笑嘻嘻道:
“还是花猫脸瞧着顺眼。”
她若是倒霉,那别人一定要比她更倒霉!
“阿滢,我们走!”
李滢拍拍手,和阿紫一起在所有人惧怕的目光中飘然远去。
吉祥客栈
大堂门口,阿紫不耐烦地回头,烦躁道:
“你跟着我们做什么?也想要张猫脸吗?”
“不不不。”
年轻男人摇头又摆手,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腼腆笑容。
“我只是想跟姑娘你道谢。”
“若不是你制服了那群歹徒,我现在恐怕已经被他们打得只剩半条命了。”
“错!”
阿紫纠正道:
“没我你就死定了。”
闻言年轻男人情绪更是激动,然后敛袖肃容,朝阿紫和李滢深深一拜,感激道:
“两位姑娘的大恩,赵澈铭感五内,来日定当报答!”
“真啰嗦。”
阿紫像驱赶野猫野狗似得冲他挥挥手,不耐烦道:
“行了行了,你谢也谢过了,赶紧消失在姑奶奶眼前,看见你就头疼。”
赵澈毫无被嫌弃的自觉,闻言紧张地上前一步,殷殷关切道:
“是我撞姑娘那一下的原因吗?”
阿紫感觉她的手已经开始发痒了。
“是是是,快滚吧!”
赵澈是个腼腆厚道的人,这个更不肯离开了。
“既然是我害得姑娘受伤,在下自然要负责。如果姑娘不嫌弃的话,我愿跟在姑娘身边,照顾姑娘,听姑娘吩咐。”
“嫌弃!特别嫌弃!”
阿紫简直要被他的憨傻给气笑了。
“负责?你怎么负责?让我给你脑袋开个瓢吗?”
谁知赵澈一脸认真道:
“如果打破我的脑袋能让姑娘不头疼的话,那来吧!”
话落,赵澈闭上眼,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阿紫:“……”
“你得庆幸我是个怜贫恤弱的好人。”
“否则你今天甭想全须全尾地站在这!”
“我们走,懒得跟傻子计较!”
最后一句话是对李滢说的,阿紫气冲冲入了客栈大堂。
李滢难得见阿紫吃瘪,跟在后边掩嘴偷笑。
赵澈犹豫了片刻,咬咬牙,也跟了进去。
赵澈是傻子吗?
他当然不是。
那赵澈看不来阿紫对他的嫌弃么?
恰恰相反,赵澈很懂看人眼色。
他知道自己在街市说的那些话会激怒恶徒,但他还是不怕死的说了,就是在赌阿紫会不会出手相救。
事实证明,他赌赢了。
他明知阿紫嫌弃他,却仍像块牛皮糖,死缠着不放,又是为什么?
其实赵澈的来历不小,他娘是当今皇帝的妹妹,爹是从一品的将军。
在赵澈很小的时候,他爹为国捐躯了,皇帝为了安抚功臣之后,将才三岁的他封为侯爷,待他成年更是晋为郡王。
要问他为什么放着锦衣玉食的郡王生活不过,孤身一人跑到苏州的周庄来,四个字——躲避相亲。
公主教子严格,纨绔子弟的习性一点没让赵澈沾边,不求他有多上进,只要心地善良,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就成。
甚至将人养的过于单纯了,否则也不会被骗光钱财,还要挨打。
可赵澈却觉得这顿打挨得值,认为这是冥冥中的缘分,让他遇上了心仪的姑娘。
没错,赵澈之所以死皮赖脸地不想走,是因为他对阿紫一见钟情了。
站在阿紫歇息的房门外,赵澈握着拳头嘟嘟囔囔道:
“娘说了,烈女怕缠郎,只要我不放弃,一直软磨硬泡下去,定能用一颗真心打动阿紫姑娘。”
赵澈身无分文,吃饭住宿都是问题,还是想看阿紫吃瘪的李滢,偷偷借了些钱给他。
于是。
在之后的日子里,赵澈坚定执行“缠郎”方针,像块牛皮糖一样黏着阿紫。
每当她忍无可忍,准备动手教训赵澈时,都被乐衷看好戏的友军李滢劝住,免遭皮肉之苦。
双方陷入了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