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一起喝酒那日，你中途离席去找唐南公，小枫就跟在你后面，你们说了什么，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而且也都用存音符存了下来，更何况唐北公的尸体被你扔进河里，但又不是找不到，昨日唐北公的尸体已经被捞出来了，伤口上的妖气，是你的。”秦若一脸淡漠地看着他，停顿片刻，接道：“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盛文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就像那气球一样瘪了下去，一下子没了脾气，但还是怂得很，只敢嘟囔着说：“不就是杀了个河神嘛，还专门跑过来抓人，杀的又不是你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秦若虽没听清他说什么，但却看到了他一脸不耐烦，腾一下站起来，严肃地说：“谋害神官是重罪！你要是这么想死我不介意现在就满足你。”
盛文真是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继续挑衅地说道：“要是你那么想杀了我，还会来找我吗？早就把我押到官府就地问斩了，你现在私下来找我，不就代表有事需要我帮忙，想和我做交易吗？你不如直说，咱们也不用在这儿浪费时间。”
秦若气极反笑，这人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说：“你，谋害神官，还私相授受，买卖功德，屠村灭族，犯下滔天重罪，我看就地问斩是不够的，应该把你挫骨扬灰，永不入轮回。”
“谁屠村灭族了？谁屠村灭族了？我就杀过唐北公一个，其他的最多是吓唬吓唬人家。”盛文看了他俩一眼，说：“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好歹还有良知吧，屠村这种事那是畜生干的，你们别找不到别人，往我头上瞎按罪名啊！”
秦若和沐枫相视一眼，两人都笑了，沐枫缓步走过去，看着盛文说：“所以你承认你杀了唐北公了？”
盛文一愣，沐枫见他傻了，好心解释道：“我们没找到唐北公的尸体，当时也没录下你们的对话，本来是没什么证据的，但是你现在承认了，那就有证据了。”
盛文反应过来，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沐枫见已经撬开口子了，直接问：“我们也知道，你肯定是干不出屠村的事情来，不管是中山国的，还是南山国的，应该都是蒋戈干的吧？”
说到蒋戈，那盛文可没什么好顾忌的，直接一股脑地倒出来，说：“那肯定是他干的啊！别说我跟你们吹啊，他的那点儿龌龊事儿我都知道，你们想知道他什么，我全都可以告诉你们，能算戴罪立功吗？”
沐枫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好像丝毫不知自己犯了重罪，真是个活宝，她感觉有些好笑，说：“先说好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行吧！能免多少算多少吧，你们想知道啥？”盛文看向他俩。
沐枫有些纠结蒋戈的身份，开口道：“蒋戈和范子同有什么恩怨吗？”
“啊？”盛文想了想，说：“据我所知是没有，我爹当年把它捡回来，然后不知怎么的，他就搭上了范子同那条线，这些年没少帮他干缺德事儿，你们以为他怎么晋升的那么快，那还不是靠蒋戈，他们俩关系一直都不错啊，没听说过有什么隔阂。”
沐枫看着盛文说：“你刚才说蒋戈干了不少缺德事儿，就是侵害神官，私下买卖功德这种吗？”
“那当然了，他可比我厉害多了，你们要抓就应该先把他抓起来。”
“那你有他做这些事的证据吗？”秦若皱着眉问，沐枫看着秦若，她自然也知道，蒋戈的靠山是南山君，虽说比起实力来，范子同远比不上秦若，但严格意义上来说，秦若跟他算个平级，神官饲养妖兽也好，让妖兽处理神界事物也好，都是合乎规矩的，现在有关蒋戈和范子同勾结起来为祸一方只是推测。
就算当时是蒋戈将沐枫抓走的，沐枫也只能证明蒋戈和朗源有勾结，不过仅凭沐枫的一面之词，尤其是南山君还在场的情况下，很难将蒋戈真的定罪，更是没办法追究范子同。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无凭无据就去找麻烦，他们甚至有可能直接一股脑将所有事儿都推到朗源身上，那就更没法追究了。
盛文摇摇头，说：“他们行事很隐秘，没什么证据可抓，蒋戈在道上有个心腹，大家都叫他：刀爷。我知道神官平时都是怎么联系他的，如果你们要找证据，我看可以从他那里入手。不过要是想和蒋戈直接见面，怕是难！这个老王八蛋特别的谨慎，这露面的事儿几乎不自己做，你们估计得多花点心思。”
盛文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地看着小白，就知道他虽然表面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但十分担心自己要是出事了弟弟没人照看可怎么办。沐枫看出他的心思，走到他身边对他说：“你放心，就算你以后下了狱，我也会好好照顾小白的，绝不会让它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