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贴两秒,那小嘴便狠狠一咬。
血腥味儿。
如今,二人在同样的位置都有个被对方咬出来的小口子了。
报复完成,阿茉儿打算坐回自己的位置。
楼弃不放人。
他一只手便钳住她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在她腰间。
阿茉儿这把复仇的不痛快,只觉得自己又落了下风。
“硌得慌。”阿茉儿开始走怀柔路线。
楼弃拿起对面的坐垫,铺到自己腿上,然后把刚挪走的阿茉儿重抱回来。
阿茉儿气鼓鼓,虽说他怀里是挺暖和的,可他也太不讲道理了点。
她已决定,等会儿在青楼要多找几个温柔的哥哥聊聊天。
楼弃在压抑,可终究不想让她离了手。
他等这一天已太久。
阿茉儿脸蛋红扑扑的,她低下头,琢磨着自己带的银子够找几个哥哥。
在阿茉儿看不见的地方,楼弃的耳尖也冒着红晕。
十里路不远,小九驱车,一会儿便赶到了。
甫一停车,阿茉儿便赶忙站起身来,兴致冲冲地打算光临青楼。
还没下车,那窗外的揽客声已不绝于耳。
那小娘子的声音,有娇嫩软糯的,有性感妩媚的,有婉转悠扬的。
那小公子的声音,亦是温润晴朗、高昂雄厚、慵懒沙哑,样样俱全。
阿茉儿掀开马车前门的帘子,探出头来,左瞧瞧,右看看,喜上眉梢。
身后的楼弃静坐,听那声音只觉叨扰。
早知吩咐小九走得慢些。
这青楼名叫茶花馆,门牌挂得气派,各方加起来足足五层楼高。从外观看过去,以青绿的瓦为顶,以结实的木为基。门口人员流动,往来不绝,看上去热闹非凡。
阿茉儿刚一下马车,便有三四个男子围了上来。
一个绿衣,一个白衣,一个黑衣,还有一个身着蓝衣。
绿衣者青涩,看上去比阿茉儿还青涩几分,脸上笑盈盈的。
白衣者清冷,大冬天的拿这个扇子扇风,有点故作姿态。
黑衣者则温润,拍开小九的手,将阿茉儿迎下车来。
蓝衣嘛,算了。没楼弃穿的好看。
“我要你。”阿茉儿点了点绿衣少年。
“还有你。”又点了点身着黑衣者。
她在话本里看过的,两个人通常陪一个人,左一个,右一个。
小九见阿茉儿流程熟悉得不得了,心里也是一震。
头儿看上的姑娘确实不一般。
而楼弃,在身后,脸已经黑透了。
小九去扶阿茉儿下车,他尚且不欢。如今扶她下车的活儿倒让别人给捡了去。
刚从自己腿上下去,就去摸别人的手。
绿衣在左,黑衣在右。
“阿茉儿,你好能玩。”
楼弃的嘴还偶尔冒着血滴,那始作俑者便去找别人玩乐去了。
小九见自家头儿的嘴角,内心又一重创。
这…俩人玩的竟如此花哨。
自他跟了楼弃起,就没见过他近女色。如今才几日,便连嘴角都亲破了。
楼弃下了马车,周身的气压低落,原看了他的脸想靠过去的小娘子都有点退缩了。
阿茉儿与那二人聊天,正打算踏进那大门。
忽然,有一小二打扮的人过来传话,说是那黑衣的男子已被预定了。
“我已挑着了,哪有再让出的道理?”阿茉儿不让步。
楼弃身旁也迎上了两个不怕凶的女子,只是他表情冷漠,也不搭她俩的话。
“已挑着?”楼弃将唇角刚渗出的血舔净,牙齿已咬着自己舌尖在克制。
小九跟在楼弃身后,左拥右抱,也不掺和他二人的恩怨。
“这…那咱给您赔不是。这样吧,咱家新迎了几个小公子,我带您去挑挑,可好?”
阿茉儿也不是纠缠的人,今日来此除了取乐,她也明白更重要的是打探那药到底是何物。
“好。”阿茉儿答应,报以一笑。
身旁那绿衣的弟弟看着她笑颜,眼上有些怯意,又有几分期盼。这是他第一次接到客,旁的都嫌他年岁太小。
那小二正迎着阿茉儿往楼上走。
“不用我帮你,参谋参谋?”楼弃到了此处后,第一次出声。
他将“参谋”二字咬的很重。
店小二即刻反应过来,伸出手便迎着:“三位这边请。”
上了二楼,三人踱步走进一间厢房。阿茉儿带着那绿衣裳的弟弟,楼弃和小九身边的四人也跟了上来。
厢房很大,八人坐着都不显得拥挤。
他三人坐着主位,绿衣裳的贴着阿茉儿坐,楼弃和小九身旁各坐着两位。
阿茉儿与绿衣裳的弟弟说笑,楼弃冷脸,小九察言观色。
不一会儿,方才那店小二就带着四个男子进了厢房。
这四人拿扇子掩面,对着阿茉儿一字排开。个个身长九尺,宽肩窄腰。
“放下扇子,让我瞧瞧长相。”阿茉儿话语里都是趣味。
四人依次放下手中的折扇。
第一个,冷了些。她今日想要温顺些的。
第二个,不错,可以再考虑考虑。
第三个,有些女相。她不喜欢。
待那第四个放下折扇时,小九先阿茉儿一步做出选择。
“就他了。”
阿茉儿闻声先看向小九,神情不解了一瞬,又去瞧那第四人到底如何。
雅眉俊目,气宇轩昂。配上一袭红衣,确实显得出众。
“好。那就他了。”阿茉儿应允。
店小二高声应和:“得嘞,那咱就下去了。客官吃好喝好。”
他带着未被挑选的三人退下去,管严了门,只留最后那一人在此屋中。
那一袭红衣的男子对着阿茉儿莞尔一笑,眉眼温柔。
“我叫裴沽,沽名钓誉的沽。”
他自我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