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一家人便去后山腰看地去了,姜渔站在半山坡,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只觉浑身舒畅,她俯视着上湾村。
农家的小屋分列在湾塘河旁,有几家屋顶飘着炊烟,微风袭来,卷着炊烟私奔到了远方,消匿于群山中。
姜渔望着这田园美景出了神,心想:她的农家乐,得加快进程了。明日就去赚钱去。
几人看过新得的土地后,便回家去了,嘴里还说着今日卖菜的事儿。
今儿个赚了百来个铜板,听上去怪多的。可是,这也就是沾了早熟蔬菜的便宜,过段时日,菜农的菜出栏了,这菜价还要低,那时,进账可就不多了。
姜渔心:还得再想想办法,否则,按照现在赚钱的法子,她的农家乐得到猴年马月才建得成。
几人将将走到家门口,便见一个壮实的男人站在破屋前,冷着脸,气汹汹的模样,倒是有些吓人。
姜渔还当是来找茬的呢,正准备提起袖子上前询问,就看到英娘笑嘻嘻地朝着男人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叫到“黄叔”。
那男人敞开双臂,将英娘抱了起来,转了个圈,男人还难得的露了个笑脸。
张氏步履不甚自然地走上前去,低声请男人进屋,男人小心翼翼却又讨好地看向张氏。
姜渔一看这出,八卦之魂熊熊燃起,这男的和娘八成有故事啊。
进屋后,男人摸摸后脑勺,试探着道:“小翠,我才回来,听他们说,你那婆母将你们分出来了。这寒冬腊月的,天只怕越来越冷。”
男人打量了一番张氏的脸色,这才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不如,你们搬到我那去。”
张氏闻言,脸都气红了,“不去。”
这黄有德,莫不是脑子进水了,大白天的,朝寡妇家跑也就算了,还没皮没脸地邀人去他家住,这是嫌村里人闲话得少了吗?
张氏瞅瞅一屋子盯着她俩看的孩子们,脸色更是不自然了,她紧拽着衣摆,训斥道:“还有,乱叫些什么,守财虽不在了,但按照礼节,你怎么遭也该叫我一声嫂子。”
黄有德闻言,道;“小翠,我...”
张氏急忙说话,堵住黄有德的嘴,“你该叫嫂子。”
黄有德一看张氏对他越发抗拒,也不再多言,从兜里掏出个钱袋子,拉起张氏的手,不管不顾的塞到了她手里。
“这你拿着,苦什么都不能苦了孩子。”
他说完这一句,转身便离开了屋子。
英娘嘟着嘴追了出去,张氏楞了半晌,这才想起来出去追人,哪能收他的钱啊。
待出了屋子一看,哪里还有黄有德半道身影。
张氏深叹了一口气,将钱袋子收了起来。
张氏也没再说话,一整个下午都闷闷不乐的。
姜渔悄悄朝英娘打听,才知道,原来这黄有德也是村里人,是个猎户,经常同林守财两人一道去打猎。英娘尚在襁褓中时,林守财便意外身亡了。
黄有德时常照拂张氏,还不藏私的指点林清辉打猎的手艺。
刚开始,村人还夸这黄有德是个好的,对待兄弟的遗孀这般尽心。后来,闲话也渐渐多了起来,没办法,这黄有德是个独身汉子,一来二去,就有了些不堪入耳的传言,至此,张氏便不再接受黄有德的帮扶了。
姜渔听完,也是长叹了一口气。这三人都是一个村子的,也不知,这黄有德不娶妻,是否另有隐情。
姜渔也不好在这档口去劝解张氏,张氏寡言,但是心思细腻,想得多了些。若这番去劝了,难保张氏不多想,以为她是为了银钱,才去劝说。以后有时机了,再说罢。
晚间入寝时,姜渔如往常一般,招呼林清辉上床睡觉,别说,这大冷的天,有个热乎乎的小火炉暖着脚,还真是舒坦。
一到冷天,她就手脚泛冷,晚上要烫脚,还要加上电热毯,这才睡得香。穿到这后,她还担心没了电热毯失眠呢,没承想,林清辉比电热毯还舒适,哪里冰凉暖哪里,还会给她把踢开的被子再盖上。
出乎姜渔的意料,林清辉并没有屁颠屁颠地乐呵着上床。
林清辉霎时涨红了脸,看向姜渔,然后背过身,义正严词地拒绝道:“男女授受不亲。”
姜渔没听清,问他,“你说什么?”
林清辉转身,深深地看了姜渔一眼,道:“我说,男女授受不亲。”
姜渔一脸雾水,疑惑道:“什么?”
难道这林清辉也吃错药了?还男女授受不亲呢,真是笑得她肚子疼,每日缠着她,要她拉,要她抱的人是谁?
现在又是唱的哪一出戏。不过,林清辉这扭捏的样子也太好笑了吧。
林清辉本来还当姜渔又没听清,正想放声再说一遍呢,就看到姜渔扯着被子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