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桑瑶的女人,分明就是别人精心培养的细作!”李无恨摇摇头,难以置信所有人竟看不穿这个浅显的骗局。
“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你听到什么消息了?”秦伯急了。
“秦伯,连你都被蒙骗了吗?”李无恨一脸苦笑,“我整日在药炉前,哪有什么消息呀。”
“所以你就能空口白牙去猜测污蔑别人?”程知望都惊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看秦伯满脸的不认同,李无恨心下无力,问道:“秦伯,你忘了,将军为什么会来这里了吗?”
此话一出,秦伯心下一惊。
原来到这山上养病,并不是谢玉辰随意挑选的地方。
四年前,谢玉辰与戎狄一战,大获全胜。可是好景不长,在回程时遭遇暗杀,引发了体内的毒,危在旦夕。李无恨当时为保他的命以银针封穴,将毒素都逼在了他的腿上。自此,谢玉辰就坐上了轮椅。
回皇都后,一个站不起来的定国将军,还有什么用处呢?他无奈在定国侯府世子争夺一事上主动退出,提出去外祖家养病。
名为养病,实则是寻药引。
李无恨为谢玉辰体内的毒穷尽毕生,却收效甚微。前几年回去师傅李无情的药庐时,意外打翻一个花坛。
花坛里一张完整的解方被油纸包着,原来谢玉辰所中的毒,竟是李无情为好友制出来的。这个毒李无恨只做了一颗,本来是不会有解药的,但是他在听到毒药已经用了之后,心下难安,还是藏了一张药方。
解方有了,大家都很欣喜,谢玉辰有救了。
可是仔细研究过后,发现所有的药材都能找到,除了药引‘无常花’。方子上记载的花没有丝毫描绘,只提了一句此花采摘后半个时辰才有药效。
翻遍古籍,也没有任何文献有过记载。
直到谢玉辰坐轮椅后,有一天探子竟打探到有个小地方曾经有人提到过无常花,最后查来查去,竟然说花就在这个山上。为了花的药性,谢玉辰只能搬到这个山上住,至今已经快两个月了。
毫无疑问,一无所获,有关无常花的信息就像风一样,撩过无痕了。
秦伯脸色惨白。
无常花的消息指向这座山,这里只有两个宅子,桑瑶在这里住了三年,主子来了一个月打算走,桑瑶的宅子就烧了,还有一个长相与主子一模一样的儿子……
是的,如果不是桑瑶意外入府,谢玉辰他们早就走了。
这么多的巧合汇聚在一起,还是巧合吗?
“那曜星?”秦伯犹豫着开口。
“秦伯,你还执迷不悟吗?将军不会有子嗣啊!”李无恨知道秦伯已经想通了,只是对谢玉辰子嗣的执念仍在。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能让桑瑶他们利用。
“曜星的确是我的儿子!”谢玉辰没解释,只是陈述他认定的事实。
“主子!”
“将军!”
李无恨不信自己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谢玉辰还要坚持己见。他摇了摇头,看向众人。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请你来的原因了,本来是想要你劝劝他,看来,没人劝得了他了。罢了罢了!”李无恨笑了对着程知望说,“幸好他们母子俩已经走了,不然今日是养子,明日就得是嗣子喽~”
秦伯想起那张承嗣帖,顿时头晕目眩,看向谢玉辰,希望谢玉辰再说点什么。
“我说了,曜星的确是我的儿子!”谢玉辰怒了。
“证据呢?”李无恨大喝,“就凭一幅画?世上能人众多,一幅画又能代表什么?”正是因着后来问了秦伯,得知曜星当时所谓的证据是几幅画,李无恨才断定桑瑶母子有问题,让程知望过来。
“我说是,就是。无需什么证据。”谢玉辰不想再多说,看向程知望,“你过来有多少人知道?”
“这……我隐蔽行踪,应该没人知道。”程知望还在想什么画,被谢玉辰一问,浑身一激灵。
“没用,他们一查我,你就出皇都,估计早就被人盯上了。”谢玉辰看向秦伯,“无常花没消息,再在这里待下去也没有意义。秦伯,通知下去,收拾东西,即刻搬离这里。”
“夫人往哪边走了?”谢玉辰走向暗格,从里面拿出装画轴的木箱和一本画册,问秦伯。
“往南走的。”秦伯心里还有很多疑问,但是显然当下已经不适合再问了,正准备离开。
“等一下,你们有一个是一个。我再说最后一次,曜星的身份不容质疑,今后,如若再有人自作主张,休怪我无情。”
谢玉辰叫住众人,看到李无恨嘲讽的表情心下一窒:“李叔,是不是亲子,你不是也有手段确认吗?你尽可用你的方法去确认。我只希望,这次的事不要再有第二次了。”
错本就不在李无恨,谢玉辰也不再提让他出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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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很快就能追上桑瑶,谁知道桑瑶的马车毫无逻辑,行到哪是哪,给谢玉辰一行人带来了极大的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