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温公子自便。”
温少虞笑着点头应了声好。
婢女将王知州带进房后,便在伍玥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迎着王知州那隐晦的暧昧目光,伍玥笑了笑,看她这副模样,王知州以为她是想要顺从自己,心中还想着自己在苍梧的名声果然不错,一个刚来苍梧的歌妓都知道了。
有点眼力劲。
王知州没发现他身后落下了两道身影,一个高点儿,一个略矮一点儿。
一炷香后
吴桑手中小刀不断翻转,锋锐刀刃数次贴过王知州的脸,却又次次避开,没有伤他分毫。
可这次是这样,下次谁知道会不会啊,王知州额头冷汗直冒,如果不是被点了穴道,他真的很想把身子往后仰,再骂,啊不,是劝说这人,这么危险的东西是不能乱玩的。
“王知州可想好该怎么回答了么。”吴桑一脸笑眯眯,丝毫没察觉到王知州那想要忿骂的表情一样。
王知州努力瞪大着眼睛,很想说你有本事问,有本事给我解穴呀,点着他哑穴,想让他怎么回答。
似乎终于觉察到了这一点,吴桑嘻嘻一笑,转头看向坐在一旁喝茶的温少虞,下巴微昂,到你了。
看他这理所当然的指挥模样,温少虞好脾气笑笑,拿起桌上一颗花生米扬手一掷,精准的打在了王知州的穴道上。
穴道刚解,哪怕只是哑穴,王知州也还是忍不住长长吐了口气,转动着眼睛,左右看了看,十分顺从本心的道:“三位大侠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这动手动脚的也太有失你们的身份不是。”
王知州一向会看人脸色,不是他吹,如果不是十六年前那次失了手,哪怕他在圣心的揣摩上,有那么些偏差,但事情若真成了了,那些差距,完全可以弥补,他现在就已是正一品官员了,哪还在苍梧这破地方。
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能得到藏宝图了。
吴桑戏谑地看着他,道:“我们不过是个江湖游侠,哪能和您这堂堂知州相提并论。”
王知州嘴角抽搐,畏惧地看了眼他手中翻飞的小刀,赔笑着脸,“少侠哪的话,本官最是敬仰你们这些江湖大侠了,想当年,若非在武学造诣上我总是欠缺那么一点天赋,今日我哪还做什么官,早就去闯荡江湖了。”
吴桑挑眉,“我看你这体格也不错,也不像是习不了武,不如这样,你把官辞了,小爷带你去闯荡江湖!”
“额。”王知州的笑僵在了脸上,干巴巴地道:“这…这样不太好吧,我年纪都这么大了,不适合不适合。”
“这有什么!”吴桑一拍桌,站起身子就要就着这话题继续说下去,伍玥连忙咳了一声制止住他。
吴桑对伍玥的畏惧是刻进了骨子里的,见她出声,立马乖乖坐了下来,正式对王知州进行问话。
“说,你与牧家背后那人是谁?!”
王知州目光闪烁,嘴上却仍是犟着嘴,“什什么人?我不知道你们在说。”
他声音顿在了半空,看着眼前那尖锐刀尖,眼睛成了斗鸡眼,改口道:“我说我说!是。”
但这次他的话仍是没能说完,一枚锋锐程度丝毫不逊吴桑手中小刀的飞镖划破长空,直冲王知州的心脏而来。
温少虞挥剑改变了飞镖的轨迹,可是却仍未改变王知州的命运。
一旁的吴桑在飞镖出现那刻,便沿着飞镖来的方向去追那人了。
黑色血液不断从王知州七窍流出,伍玥及时出针医治,虽成功将人救下,但他们想要的答案,仍是得不到了。
伍玥收起银针,叹了口气,“是湮灭散,中此毒者,即便被救回来,最后仍与中毒时无异,只是少了性命之忧。”
温少虞眼帘微垂,长而卷的睫将他眼底冷意遮掩,“看来王知州之所以与约定时间来晚这么久,是因为先与那人见了面。”
伍玥点头,眼中同样冷意瑟瑟,“不止,这人最后来这么一出,明显是要告诉我们,哪怕找到了牧府和王知州又如何,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不过是无劳之功,他轻而易举就能击碎。”
如果真有那个幕后之人,他们已预料到那人不会放过王知州,所以一早就做了准备。
只是最后仍是棋差一招。
但要说他们一点收获也没有,倒也不是,虽然比预想的少了那么一点,但至少她心中的猜测有了些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