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姜身边的护卫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任由郁竹刺了过去。
噗呲，噗呲。
长剑刺入血肉的声音响起，郁竹像疯了一般，刺入，拔出，再刺入，再拔出。
万姜的眼睛瞪的如铜铃，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流出汩汩的鲜血。
画面太过血腥，褚煜明的大掌毫不犹豫地遮住了何心然的双眸。
不消片刻，万姜的身上便出现了无数个血窟窿，整个人倒在血泊中，已经死透了。
但郁竹失去了理智，还在不知疲倦地重复着刺入拔出的动作。
直到被人拉开。
郁竹瘫坐在地上，腹部鲜血直流，她好似不觉得痛。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凄然的笑容，抬头看向虚无的夜空。
“薛郎，我来见你了。”
说罢，重新捡起一柄干净的长剑，抹向了脖子。
血喷射而出，她缓缓倒地。
啪嗒一声，一枚玉佩掉落在地，上面赫然刻着一个“薛”字。
何心然轻拂开褚煜明的手，捡起了那枚玉佩，良久没有说话。
褚煜明以为她是在为郁竹的死去而惋惜，便轻声道。
“或许她已经见到了薛郎。”
不料何心然却摇了摇头，“不对。”
褚煜明疑惑，“哪里不对？”
“这枚玉佩无论是质地还是色泽，都是上乘，在罗城这种地方是没有的。”
“且这上面印有的字样，是京城最大的如意楼才有的。”
何心然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这家如意楼就是她的。
如意楼所有的金银首饰和配饰，都印有一个“如”字字样。
“京城距离这里千里遥远，郁竹的薛郎是京城人？”
“并不是。”褚煜明也察觉出不对，“本王命人查过，他就是罗城本地人。”
这种上乘玉佩，只有达官贵人才能拥有，在罗城这种小地方，也只有万姜有资格用。
于是一种可能产生了。
这个薛郎，很有可能就是万姜的人。
那么事情就复杂了，他到底是授了万姜的意故意接近郁竹，还是万姜通过薛郎知道了郁竹，所以才把人抢过来？
无论怎样，郁竹的死都显得有些不值。
褚煜明轻轻将何心然搂在怀中，声音温柔。
“不要想那么多了，你想知道什么本王立刻命人去查，我们先回去。”
“好。”
就在这时，几声孩子的呼喊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是狗蛋他们。
“快来救人呐！”
他们打开了其中一间庙门，大声呼喊着。
褚煜明和何心然立即带人赶了过去，发现里面竟然有一道暗门，暗门钟别有洞天。
火把照亮的那一瞬间，众人差点吐出来。
只见里面恶臭冲天，有几个浑身脏兮兮的和尚，身上的袈裟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他们瘦的不成样，正艰难地趴在地上求救。
有人认出了他们。
狗蛋连忙解释道：“他们原本是白云寺的和尚，是被万姜关起来的！”
“还有，佛像后面还有一道暗门，通往他们制作果脯的地方！里面全是城北失踪的人！”
他们先把和尚们救出来，然后立即去找佛像后面那道门。
还真让狗蛋说中了。
那道暗门通往地下，走过一条长长的隧道，豁然开朗。
如同之前去过的熙无影的地下宫殿一般，这里装饰得金碧辉煌，一个个房间都彰显着高贵和非凡。
最里面的房间，是一排排货架，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人体器官。
它旁边的房间则是一坛又一坛的鲜血。
何心然一边戴着手套检查可疑之处，一边吐槽。
“这万姜可真够变态的！和熙无影有的一拼了！”
看着何心然那张略显疲态的面容，褚煜明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劈手夺过何心然手中的医用仪器，温柔又霸道。
“然儿，这么晚了，你该休息了，我这就让人送你回去。”
“不行。”
何心然手上的动作不停，“我必须要把事情搞清楚，你们这一个法医都没有，如果我走了，你们会破坏现场的。”
接下来褚煜明只用了一句话，便让何心然乖乖回去了。
“既然如此，那本王只好让然儿做个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