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啊，”路思宜又说，“你别生气，他还问我你的等级，兴趣爱好……”
不等路思宜说完，许岸就问：“这些你没答上来？”
“嗯呐，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他知道的太多了，”装模作样的，路思宜靠近许岸，“可是他问我……”
“什么……”许岸凑近耳朵听。
“许岸，你想不想变成人？”
变成人。
许岸把“人”这个字翻来覆去的咂摸了个遍，对路思宜说：“你呢，你怎么想？”
宁玉身旁的许岸一直默不作声，听到这话，他轻蔑的鼻子里“哼”了一声，对着路思宜头发一阵乱揉，“这个时候就不把我当人……”
莫名感到凉风吹的路思宜轻轻抖了一下，抱紧手中冰凉的白色保温杯说：“我觉得他不怀好意，所以我拒绝了。”
这个时候的路思宜还没喜欢上穿高跟鞋，她只有许岸肩膀那么高，但和这个时期的许岸比起来，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毕竟这个时期的许岸还没发育完全，等级也不高，可看向路思宜的时候，总是笑着，眼里可以映照出灯的颜色，“好啊，我无所谓的，毕竟你才是我的饲养员，我听你的。”
“傻鸟，”许岸一脚踢过去，不是宁玉拦着，他估计要对着空气来一套中国功夫，“我怎么是这么一只傻鸟！”
宁玉拼命忍住笑，她说：“够了吧许顾问，你又打不着人家，实在生气，你不如扇自己两巴掌消消气呗！”
“你闭嘴。”许岸有点凶，他看着自己就来气，于是挣开宁玉的手，几步跳上树，不听两人说话了。
很快路思宜走到寝室门口，对许岸说：“好啦，你不要多想，我知道分寸的。”
“明天A市有个座谈会，老师要带我一起参加，这两天就辛苦你自己在观察皿里待着啦。”
“什么时候回来？”许岸瞪大的眼里全是震惊和受伤，“你怎么没早告诉我？”
“导师临时通知的，“路思宜面色凝重，“这次座谈会的内容你不太喜欢，我就没打算带你。”
伸手摸摸许岸翘起的一点发，路思宜说：“我不在你身边，不要什么人都相信，等我回来，好不好？”
“怕我跑了啊？”许岸顿时得意起来了，“放心吧，我乖乖等你回来。”
路思宜不由自主地抱上去，却被许岸用能力构建的屏障隔住了，他看出路思宜的失落，安慰她说：“干什么啊，跟回不来似的？”
“就是想抱一下，”路思宜伸出一根手指头，“不可以吗？”
“……”许岸迟疑了，屏障上的灵力翻转升腾，“明天不是还要活动吗，生病了不好受。”
“好吧，”路思宜想了想，笑着说，“也是，你回去吧。”
***
A市座谈会现场。
“我们国家对Ai兽的异端管控一直处在低谷期，如何有效处理Ai兽异端情况，我和我的实验团队一直在做这方面努力……”
荧屏上PPT播放着异端Ai兽发狂导致的血腥场面，路思宜听着自己导师陈祎继续说：“一开始，我们怀疑Ai兽产生独立意识，可根据实验数据来看，它们并不具备，于是我和我的团队提出一个新的设想，在分析Ai兽的脑部意识后发现，这些异化的Ai兽连接端自主生成了人类模仿器……”
陈祎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又有人问道：“所谓的人类模仿器，是说这些异化的Ai兽脑部自己生成了新的运作模式，就是模仿人类？”
“是。”
“可19号异端兽的家庭都是温文尔雅的教育家庭，为什么19号还会叛变？”
陈祎虽是导师，却并非白发苍苍的老者，相反，穿着蓝色西装的陈祎很白，戴上严谨的金丝眼镜后整个人气场就上来了，“据我所知，19号Ai兽所处的家庭对它进行的散养模式，那么在这个过程中谁也不能保证它看见了什么，接触了什么，或者受了什么刺激……”
“那么，您认为我们应该将Ai兽关起来，保护人类安全吗？”
从天而降的铁笼子锁住许岸……
路思宜不太舒服。
虽然他可能会扒着笼子，扑闪着翅膀很享受的就是了。
想到这里，路思宜在这样严肃地场合罕见地笑了，这一点笑被陈祎微不可查的捕捉到。
他继续说：“这属于每一个人类的自由，作为研究人员的我没资格提供建议。”
路思宜的笑许岸也看到了。
他此刻正潇洒不羁的坐在路思宜面前的桌子上，姿势算不上雅观。
盘着腿，撑着下巴，许岸伸手勾了勾路思宜的下巴，“想把我关起来……试试。”
“yue，”这次轮到宁玉恶心，“你最好说的是废话。”
许岸偏头给了宁玉一个鲨人的眼神，说：“我也没让你跟过来，你非要来找不自在，干我屁事？”
“那实验室瓶瓶罐罐有什么好看的？”宁玉觉得那地方凉嗖嗖的，人进去得疯，“再说了，我出来给你搭个伴，时不时提醒一下恋爱脑有什么错？”
“……”许岸拧了拧手腕，放出清晰的骨骼摩擦声，“你说谁恋爱脑？”
宁玉：“……”
手都偷偷摸摸牵了几次了啊。
真是的。
她从善如流地改口：“没，我闲的没事干嘛，跟许哥见见世面喽。”
许岸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他不愿意和宁玉计较，便又把目光放到路思宜身上。
因为……
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