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现在的你。”
夏美坐在甜品店的塑胶凳上,低头戳着碗里的红豆,芋圆已经消失了一大半,剩下的再也吃不下了。
她的话虽然无厘头,但夏宇知道,她是在对今早的他指桑骂槐。
“你的喜欢对我来说不重要。”他故意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说着云淡风轻的话,快速跳过这个话题。
“大骗子,你最喜欢说谎骗人了!”
夏宇的手搭在桌上,手指无意义敲打着桌面,对夏美的话没做多大反应。
“你为什么不说话?”夏美问他。
“我该说什么?反正你都认定我在骗你,还有说下去的必要吗?”
“你干嘛又恢复成冷冰冰的样子?”夏美扔下手里的勺子,抬头直视他,“我是不是得继续往下哭,你才愿意和我好好讲话?”
“吃不下我们就回家吧!”他对夏美的提问避而不谈,站起身离开座位去账台结帐。
从甜品店出来,黄昏落下帷幕,迎来一片昏沈的夜色。
夏宇似乎习惯了安静,一路上沉默不语。
夏美跟在他的身后,望着他的背影暗自伤神,街道边的碎石被她一角踢开,撞在路灯的台柱上,声音沉闷且带着嗡嗡回响。
“我今天没有去约会,是和朋友去了阳明山看海芋,那是与子秋去世之前许下的约定。”
夏美厌倦了永无止境的猜忌,在较劲这方面她比不上夏宇,为了缓和两人间的关系,她不得不主动认输,毕竟夏宇对她的态度总是阴晴不定。
这番话成功将夏宇挽留在原地。
夏美走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让它停留在她的胸前,贴着心脏的位置,静止不动。
“哥,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她的告白犹如一朵烟花,在夏宇耳边炸裂开来,急速且短暂,但它的绚丽却无物可及。
彷佛此刻的场景是在梦中构建出来的虚像,一旦意识到自己处于梦境状态,存在的本身就会被排斥,整个世界瞬间分崩离析。
所以夏宇不敢有所遐想,生怕戳破了这场来之不易的美梦,再次被拽回名为现实的地狱。
“为什么不说话,你总是这样伤害我,真的好过分。”
透明的泪珠再次噙满眼眶,如千斤重,不争气地往下坠。
“你今天怎么总在哭啊!”
夏宇的拇指落在她眼角下方,轻柔蹭过,将她的眼泪擦拭干净。
“因为你欺负我,你总是仗着我喜欢你对我不理不睬。”
“我没有。”夏宇移开视线狡辩道。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呢,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看一眼吗?”
“你今天是不是因为子秋的缘故情绪不太稳定?我们早点回去吧,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
夏宇还是那幅面孔,似乎面具戴久了,反而融入骨里剥离不开,成了彻彻底底的假人。
“我喜欢你,你知道吗?是恋人的喜欢,是爱情的喜欢,是没有回应的喜欢!”
“你今天出去喝酒了吗?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小心明天起来被我嘲笑!”
夏美讨厌他。讨厌,戴着面具不肯摘下的他。
她踮起脚尖,凑上前,吻住他的唇。
世界终于安静了,他那些讨人厌的话顿时消失在她的吻里,淹没在她孤注一掷的决定中。
夏美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嘴唇不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而是吸吮探索。
她伸出舌尖,小心翼翼舔·舐着他的唇心作为试探,随后双唇含住他的唇峰,牙齿轻轻磨蹭,浅咬着,留下湿漉的痕迹。
夏美的没有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吻。
能尝试的她都做了,夏宇依旧没有多大反应,这点让她感到些许泄气,决定匆忙结束这个单调乏味的吻。
她的手逐渐松开夏宇的颈脖,还没等到她的人远离他,腰猛然被搂住,单手箍得紧紧的,似乎要将人嵌在自己怀中才算满意。
一只手抚在夏美的脑袋后方,抵着她往前挪近,温热的唇随后压了上来,不给她留一点准备的余地。
夏宇用实际行动向她证明什么才是真正的接吻。
他吮吸着她的下唇,先是轻柔后带着狠劲,舌头顺着上下齿间的空隙滑了进去,轻而易举地侵入她的口腔,搅起她的舌尖追逐纠缠。
等到夏美呼吸困难时,他的舌头才肯退离,唇瓣含着她的双唇再一次吮吸着,腰间的手顺着她的背脊来回抚摸。
夏美双手无力抵在他的胸口处,手指紧攥着衣服,她的头仰着难受,呼吸也变得艰难,柔软的唇瓣稍有麻木发颤的体感。
夏宇的手逐渐游离到她脸颊两侧,捧着她的脸蛋用拇指轻轻搓揉,最后,他松开她的唇瓣,小心翼翼轻嘬着,温柔怜惜。
“这才是接吻,傻瓜!”他抚着她湿透的唇,对她低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