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慵懒的哈欠非常不合时宜地传了出来。
容辞直接愣在了椅子上。
按理说这等时刻不应当有人敢搞出这样不雅的声音来煞气氛,最主要的是,这间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眼见崔殢君都不解的抬起眼眸,想来不是他听错了。
容辞直接横目望像身后老奴。
老嬷本也在诧异,是不是自己年龄大了耳朵听差了,谁知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容辞已经先一步怀疑到了她头上。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胆很肥啊,看来是不想要了!
老嬷哪敢有一点忤逆这尊活阎王,就算不是自己的错,身体却很诚实,扑通一声跪地,“王爷这,这不是我啊!”
容辞明显不悦:“那还能是谁?鬼不成?”
老嬷心下一惊,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定罪,额上当真是汗如雨下。
忽而她灵光一闪,谁说这间屋子只有三个人的?
她猛地侧过头,正瞧见那红色纱帘后,伸着懒腰坐起身的女子。
老嬷瞳孔一缩,惊呼一声:“小,小姐?”
没找到第四个打哈欠的人老嬷害怕,这会子找到了,她却更加害怕了。
要知道,容辞生性多疑,秦素是真真儿吃了一碗伤身的药,死死睡过去,这才能骗过他的。
那药效起码要持续个十天半月,小姐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苏醒呢?!
然而事实有时候就是这般出人意料。
在三人或震惊,或不解,或意味不明的目光中,秦素掀开了床头帷幔,露出一张不施粉黛的芙蓉面。
秦素用仅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嚯!”了一声。
她见到眼前的场景后,也很是诧异。
毕竟搁谁睡一觉起来,屋里多了仨人,而且似乎连朝代都变了能不慌?
这比她一觉醒来丧尸围城了都刺激,饶是秦素这心理强度超群的也是怔上了一怔。
四人各怀鬼胎,一时之间就这么相互试探着,谁都没先说话,只剩下雀跃的烛火映在纸窗上,舞出了一曲惊心动魄。
秦素借此机会将整间屋子以及仨人都简单打量了一遍,最后看到瘫坐在地上,手里还攥着匕首的崔殢君的时候,眼神微变。
她一点没犹豫地起身,就穿着一件白色单衣快步走出内阁。
这般穿着在外男面前甚为不妥,虽然老嬷早就不把容辞当外人了,但这两人不是还没成婚。
她还是下意识跪起身,想要提醒,“小姐?您——”
却不料秦素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甚至直接绕过了容辞,直直走到了崔殢君的面前站定。
她低下头,声音有些不确定的唤了一声。
“小崔?”
崔殢君着实是被她这一番骚操作吓着了,眼睛瞪老大,眼眶里的泪都干了,手一松,匕首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一声。
若不是碍于身份,她大概是想要说一句,你疯了?
秦素自然是将这人的整个动作与表情尽收眼底,她不免有些失望。
这人并不是她的小崔。
却还是矮身捡起了匕首,老气横秋地劝道,“没事别老什么以死谢罪,这要死那也要死的,真没到那地步,活着不好吗?”
她过去看见太多人死在她眼前,如今虽觉这世界大概率是个假,不过能救一个算一个。
匕首到了秦素手里仿佛有了灵魂一般,十分炫酷的在秦素转了半圈。
女人耍了个花刀,捏着刀身用刀把打了打手心,见崔殢君久久无语,以为是自己的劝导起了作用,这才回过身,同时眼神溜得飞快,从天花板到地面,最后才终于将那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收入眼中。
她蓦然张口道:“您这是,玩得哪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