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笑了，“羡慕啊？那我下次看到什么漂亮的首饰推给小谢啊？”
贺璟撇嘴，“可别提他了。”
沈瑜敛了笑，转头问，“怎么了？”
贺璟叹了口气，“小朋友蹬鼻子上脸，直接求婚了。吓得我赶紧提分手。”
沈瑜无语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有点渣。”
贺璟想说什么，又咽下去了，“算了算了，回头再说吧。时间差不多了，你好让虞枕先去宴会厅了吧？”
沈瑜点头，然后给刘稳发信息。
刘稳收到信息，赶紧拉着虞枕去宴会厅。
宴会厅此时还只有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虞枕有点奇怪，“是不是来太早了啊？”
刘稳道，“你先去台上站着找找感觉，做做心理准备，别一会感动哭了。”
虞枕无语，“我哪有那么泪腺发达。”
不过还是拿着话筒走到舞台中间去了。
刘稳低头发了不知道什么信息，然后宴会厅两边各三扇侧门打开。
有穿着深蓝色小西装的男生和深蓝色礼服裙子的女生从这六扇门里走了出来，安静而有序地到虞枕的前方站定。
虞枕一整个愣住。
紧接着，一道小提琴声划破了当前的宁静。
前奏响起。
“月亮照着大海，像星星搭的舞台，翻滚的波澜是月光的裙摆。”
“潮起潮落你看着人往人来，有时候沉默，有时候也会感觉到澎湃。”
虞枕捏着话筒的手指收紧，甚至有些颤抖。
“你的眼底有片深蓝色的海，每一朵浪花都是无可替代。”
“你尽管奔赴你的山海。”
“热爱你的热爱，期待你的期待。不用去想应不应该。”
大合唱真的是自带宿命感。
虞枕一一看过去，认出了好些熟悉的面孔。
他们都是他的粉丝，有些从他直播的时候就入坑了。这么多年过去，他们还追随着他。
而他也知道其中有几位女生已经结婚生了孩子。
“哪怕是尘埃，也拥有发光的姿态，去堆砌一个未来。”
“等到天高云白，奔向你的海，深蓝色的海。”
间奏响起，正前方的宴会厅大门打开。
沈瑜提着裙摆而来。
粉丝们默契地侧退一步，为她让出路来。
等她走上舞台，又聚了回去。
像千万朵浪花退去又涌来。
像歌词里所唱着的“深蓝色的海”。
他看着离自己不过两步的沈瑜，眨了眨眼睛。
也不知道是灯光太亮，还是沈瑜的裙子太闪，虞枕的眼睛有些发酸。
沈瑜轻轻歪着一点头，笑意温柔。
一首歌不过三四分钟，尾声结束，宴会厅又恢复了安静。
“这首歌叫《向海》，喜欢吗？”
虞枕迟钝地点了点头。
粉丝们无声地笑着，有的笑着笑着，眼泪就滑落下来。
沈瑜也笑着，其实也有点紧张，但还是故作镇定。
她摊开虚握的手。
白皙柔软的掌心上躺着那枚蓝宝石戒指。
“可以给我戴上戒指了，虞先生。”
虞枕回过神来，有些颤抖着取走了戒指，然后单膝跪下。
仰着头看着她。
和上一次偷偷给她戴上这枚戒指不同，这一次，是在那么多人的见证下。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给她戴好戒指之后，还迟迟没有回过神。
沈瑜手翻过来轻轻拉了他一把，无奈中带着点宠溺的感觉，“哭什么啊？”
虞枕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眨了眨眼睛，这才意识到眼角有些湿。
“我……”
没等他说什么，粉丝们齐齐鼓起掌来。
“亲一个！”
有男粉丝喊道。
沈瑜上前半步，扶着虞枕的手臂，踮起脚。
克制地亲吻了一下他的下巴。
用只有虞枕听得到的声音，轻轻地道，“我爱你。”
虞枕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的嘴唇颤抖着，最后什么也没说。
只是低下头，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眼泪也落在了她的脸上。
亮晶晶的。
是黑夜里的星星。
跌落在深蓝色的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