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对面而坐。
江厌和童话坐左边,阮晚和周祁录坐右边。
紧接着,服务员上了菜单,并站在旁边准备记录。
他边问着阮晚的口味边点菜,他点了几样Dimaggio出名的甜菜,还附带了饭后甜品。
阮晚不挑,周祁录也没要求。
他就随便点了几样菜,把菜单还给服务员。
“好的就这些,麻烦您,谢谢。”
服务员微笑着退下:“不客气。”
等菜的期间,四人相顾无言,没人开口说话,一向跳脱的阮晚怎么可能受得了,她随便抛了个话题缓解尴尬。
“南立少爷怎么想着请我们吃饭?”
江厌倒了杯水,移到童话面前,他手掌拖着脑袋,歪头盯着她笑出声,就那样把实话没有避讳的说出来“我刚开始只计划带女朋友吃饭,而你们——”
他故意拖长尾音,话说一半突然又不说了。
不过,剩余的话,是个人都猜得出来。
但总让人有种感觉,他是特地说给谁听的。
童话心跳快得要命,拿起水杯,埋头小口抿着,完全不敢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阮晚被狠狠喂了一嘴狗粮。
真是该死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又呵呵干笑两声,说了句话把话题带过去,闭嘴不准备再说话,低头玩手机消磨时间,静静等待着上菜。
而周祁录则面无表情看着对面的两人,但藏在桌底下的双手却紧紧攥着裤子,裤子没一会儿就被攥出大片皱褶。
江厌勾唇看了她很久,童话一杯水都快见底了。
不知何时,江厌改变了姿势,趴在桌上,与她拉近了些许距离,他仰头看她,好奇的问——
“宝宝,这水很好喝吗,你已经喝了快十分钟了。”
童话听到这个称呼,“噗”地下吐了一桌水。
吐的挺远,周祁录的脸上都沾上些水。
同时,阮晚也惊地抬起头看情况。
童话连忙抽了几张纸,满怀歉意的起身想帮他擦。
随即,江厌“唰”地站起身,拿过纸,笑得诡谲:“我来帮童童的朋友擦就行,不用童童麻烦。”
童话觉得奇怪,但也没多问,坐了回去。
阮晚看到他的笑,心头直打鼓。
这玩意儿绝对是起坏心思了。
周祁录站起身稍微用力就夺过纸,道着歉又笑了下。
“抱歉,我恐怕不能如你所愿,毕竟,我没有断袖癖好。”
周祁录坐下去,擦拭干净后就把纸团丢进垃圾桶。
阮晚童话两人都绷不住脸笑出来,但考虑到他的自尊,笑得很小声,但还是被江厌耳尖的捕捉到了。
他没有说话,啧了声,坐回座位。
好巧不巧,饭菜正好在此刻被几名服务员一起端上来,她们也听到周祁录说的那句话了,忍不住抿嘴,但又硬生生憋回去。
江厌睨见童话还在笑,被她气乐了。
“操,就这么好笑啊,怎么一直笑?”
她脑袋沉了点,避开他的眼神。
表面上摇着头,但实际嘴角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江厌晒笑,无奈的妥协:“童童开心就行。”
童话笑意凝固,小鹿乱撞。
几名服务员饭菜摆放完毕后,清了清嗓。
“江厌先生您好,这是您刚才点的餐品,已为您上菜完毕,由于您是我们这里的VIP客户,给您多附加了两道甜菜,请您品尝,稍后将为您上甜品,用餐愉快。”
江厌点头致谢,几人退下。
阮晚看着桌面上的佳肴,她脑子快速搜罗着这些菜品的价格,等计算出来后,控制不住的感叹出来:“我靠,哥们儿,你这挺会养女朋友啊,这么贵的菜式都舍得!”
江厌一笔带过,拿起筷子给童话夹了好几样菜。
“童童,你试试,好不好吃,听说这些是Dimaggio新出来的。”
童话乖乖地都吃了几口,随后点头。
他又给她夹了些,眼底柔得快溺出水来——
“那就多吃点,要是喜欢,我天天带你来。”
童话抿嘴扬唇:“…好。”
半秒后,阮晚和周祁录才开动。
周祁录脑海闪过他生日那天童话吃辣的事情,下意识给她夹了些辣菜,江厌当即把自己的碗换过去,眸子沉沉的觑他。
“她吃不得辣,胃不好,你不是知道吗?”
周祁录没听懂,什么叫他知道。
童话摇头,示意她没事,不想他们因为她闹不愉快。
但江厌依旧不给他好脸色,其实也压根没想过跟他搞好关系。
她没办法,劝不了,就只好由着他。
阮晚听到他的话瞬间就明白过来,是周祁录生日那天,童话因为吃辣吃吐了,周祁录还跟过去了,两人回来时,她想帮童话说一下的,但她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就硬着头皮吃了很多。
估计晚上回去肚子疼的厉害。
他们你一言我一句,说了很久。
童话阮晚明显感觉到周身的温度下降不少。
在周祁录还想问下去的时候,阮晚及时打断,胡诌了个理由圆场,又招呼几人赶紧吃饭“嗳嗳嗳!别说了别说了,吃饭吃饭!再说下去都要凉了。”
童话也附和着劝,这才让气氛缓和下去。
–
饭局第十分钟。
阮晚忽然想到什么事情,边吃边问——
“喂,那谁,你怎么会来七中啊?”
童话顿住,支着耳朵听,她也想知道。
江厌眼尾随意勾了下:“因为我是参赛选手啊。”
阮晚和童话都诧异的看向他,觉得不可置信。
他慢条斯理的解释,耐心给她们普及。
“有什么奇怪的,往年艺术节不都是七中南立联名举办的吗?就是南立的学生不怎么参加,所以几乎没人知道这个内幕。”
两人梅开二度,再次刷新认知。
这件事让阮晚起了兴趣:“那你怎么知道的?”
童话耳朵支得更高,认真听着。
周祁录没兴趣,干脆把饭菜都搁着,垂头玩起手机。
江厌吃了口饭包菜,扬了下眉。
“那你猜猜,我为什么这么有钱?”
阮晚恍然大悟地拍了下桌子,把桌上的人都吓得不轻:“对哦!你是富家公子哥啊!知道这点事情简直易如反掌!”她又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哎呦,你瞧我这脑子!”
童话哑然失笑。
江厌也只是扯着嘴角不说话。
她又莫名其妙问起那个扑克脸——
“那暮安凉是不是也很有钱?”
江厌点头:“是挺有钱。”
阮晚听到,狡黠的笑出来,满肚子坏水。
暮安凉原来也是个富家少爷啊。
刚开始还以为只是比平常人多一点钱。
这点她是真没想到。
那她就只需要伪装成拜金女,不断碰瓷他,让他讨厌她,觉得她下头,到时候肯定能成功换座位。
反正也不亏,说不定还能好好赚一番。
还能摆脱那个扑克脸,一举两得。
–
下午两点半,器乐比赛。
此刻的太阳倒是莫名其妙消退许多,不似上午,晒得人心发慌,学生也基本上都到齐了,除开个别在外面鬼混的,其余的都规规矩矩的坐着。
主持人登场,一如既往宣读着比赛规章制度。
这个比赛参与者不多,只有五名选手。
四名七中的,一名南立的。
由此比赛时间设得很短。
这也进一步考验了选手的技术含量。
但是,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很多不对七中选手感兴趣,反而对那名南立选手感兴趣。
学生甲:“嗳!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南立参赛选手是江厌。”
学生乙:“不会吧?我靠,他来做什么?”
学生丙:“也许是参赛来的,有小道消息说是钢琴独奏。”
学生丁:“什么,他会弹钢琴?”
“……”
主持人规则宣读结束后,就开始比赛。
第一个登场的选手是高三A班高诗玉。
她是公认的美女小提琴家,不仅人长得漂亮,成绩优异,还家世显赫,谦卑有礼,算得上是女神级别的存在。
但其实,放在美女如云的七中,也稍显逊色。
毕竟,这个时代比较流行初恋脸,就比如童话,那种酷似洋娃娃的脸蛋,再配上那娇小可人的身材,堪称完美理想型。
大多数男生觉得,要是能跟她谈一场,那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这种女生,拿出来炫耀很有面子。
不过,她为人很迂腐,认死理。
初中三年加高一半年,她拒绝了很多人。
所以,她被大家定为得不到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