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九歌坐直了身体：“我说了，我真的不知道。”
姜瑶姬没了耐心，猛地站起身指着她：“你一直跟着姬云兮怎么可能不知道？！”
“呵，真是可笑！你以前还天天跟着我表哥呢，那你知道他住在南燕皇宫那个院子里吗？你知道他王府里有多少丫鬟吗？”黎九歌嘲讽：“你那么有本事都不知道，风鹤阳以前可是上界的人，我，是一个凡人！我怎么会知道？”
姜瑶姬冷眼：“我确实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但是之前姬云兮就没带你们见过？”
“自然是没有，她要是带我们见过，那在琴瑟谷的时候何不找风鹤阳来护着我们？那我们还能被你这个女人伤到，而且风鹤阳那么谨慎的人，别说是我，就是姬云兮也不知道她具体在哪里。”
姜瑶姬捏紧了手，这一问三不知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可她觉着黎九歌并没有骗自己。
一旁的姜寅已经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俯身对她道：“主人，属下觉得黎九歌可能没有骗我们，毕竟这么多年了，我们都不知道风鹤阳还活着，要不是她这次主动出现我们还被蒙在鼓里不是？”
姜瑶姬心里何尝不知道，可这样的认知却让她不悦，本以为姬云兮已经没了助力，只有等死的命了，谁知道现在又出现一个风鹤阳！
若是风鹤阳不顾风行止的风澈宫创宫人的身份，那不是给姬云兮送了一个助力？
一下子气从心底来，转过身指着姜寅：“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姜寅吓了一跳，然而就算是心里百般不满，但也只好闭嘴。
风行止微微皱眉，刚才还好好的，一下子就暴跳如雷，姜瑶姬的性子还真是不怎么样。
姜瑶姬好像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扭过头就看到他有些微微皱眉的样子，连忙收敛暴虐的情绪。
“行止……你的意思呢？”她语气娇滴滴地，双眼不住地往他身上飘。
风行止扭过脸：“不可轻信她的话。”
黎九歌微微瞠目，听到风行止的话气笑了，抱着胳膊直接跟他对视，毫不心虚。
气氛一下子凝固，几人都没说话。
姜寅被训斥了两通，依旧没有长记性，见黎九歌如今的样子，脑子里忽然出现一个念头，若是将她的记忆也改了，那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吗？
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好，姜寅想要将功折罪，于是偷偷扯了扯主人的衣袖，凑上前小声道：“主人，要不要像对风行止和鹿蜀一样把黎九歌的记忆也改了！”
他还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眼里都是邀功的灵光。
姜瑶姬深吸一口气，直接气笑了。
“行止，我有一点小事需要去安排，劳烦你等我一下。”说着，没等风行止回应，她对姜寅道：“你跟我来。”
以为自己猜准了姜瑶姬的心思，姜寅忙不迭跟上去，甚至还想问问是不是需要把风行止骗走。
谁知刚出了院子，姜瑶姬便直接给他一巴掌，这巴掌力度很大，姜寅直接被打倒在地。
脸上火辣辣的疼，他难以置信地捂着脸看着主人，平日里就算是任务失败，姜瑶姬也未曾对自己下过如此重手。
其实他之所以这么急切地想要表现自己的能力，其实也是心里不安。
虽然姜寅一直知道姜瑶姬心有风行止，不过风行止一直都是只喜欢姬云兮的，自然也不会跟姜瑶姬有些什么别的关系。
谁知如今风行止没了记忆跟他们站在了一起，姜瑶姬原先还能看自己两眼，如今却一点点都见不到自己的好了。
若是自己没有了价值，只怕日后也是被抛弃的结局。
所以他今天颇为冒进，急着想要展示自己对姜瑶姬的衷心。
只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
他回神，见姜瑶姬的胸口气得不住颤抖，知道自己做了糊涂事，连忙跪下，也顾不上自己的脸。
“主人息怒！”
“闭嘴！”姜瑶姬气得不轻：“难道你要行止听到我收拾你吗？！”
姜寅连连摇头：“不敢，属下不敢！”
“你这个蠢货。”姜瑶姬蹲下身拽着姜寅的衣领小声咬牙切齿道：“你以为做那个阵法很容易吗？现在两个人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况且黎九歌也不记得的话，我们这些事去问谁，姬云逸又不肯说！”
姜寅这才明白自己有多么愚蠢，脸上满是愧疚。
“属下愚昧，属下以为她惹了主人不快，可因为风公子，你又不能下手，所以……”
姜瑶姬知道姜寅向来是最衷心的，这才平息了怒火，松开他的领子，姜寅猛地向后倒去。
“行了，你以后不要再不过脑子出些馊主意！还有，再也不准提起记忆的事！”
“是是……”
姜瑶姬这才带着他又回去。
风行止敏锐地看到姜寅脸上的巴掌印，疑惑不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