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箐突然想起什么,神神秘秘地给展昭说:“我刚才做了好多梦,可是都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最后一个梦。”
展昭撩起眼皮瞥她一眼。
谢箐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一本正经道:“展大人,我刚梦见你成亲了,还生了五个娃。。”
谢箐觉得自己简直见鬼了,居然做这种梦。
展昭脸一黑,直接扭头看窗外,再不理她。一头雾水的谢箐,摸了摸鼻子。
从汴梁到松江府,大约需要三四日路程。两人白天赶路,晚上就估着行程找个小镇之类的打尖。
展昭每次都是开两间房,这倒省去了谢箐不少麻烦,毕竟她女儿身,很多事实在太不方便。
洗漱沐浴啥都没问题,可以让小二打一桶水在自己房里,关上门来洗就是。
就是那个上厕所有些麻烦,总不能去女茅厕吧。可是住客栈,人来人往,上男厕也是一个问题。
没办法,白天需要放水的时候,谢箐就只能偷偷摸摸趁没人的时候快速解决,还时刻提心吊胆准备拉裤子。
只是,某一次,谢箐刚往茅厕走去,展昭便也跟了上去,他也需要放水了。
谢箐一转身,才发现身后跟着展大人,吓得脸色发白,手一拦,将展昭拒之门外。
“展大人,那个......能不能你先等会,我解决完了你再进去?”谢箐打着商量。
展昭露出不解之色:“都是男人,你怎么这么扭扭捏捏。”
谢箐只得讪讪笑笑,信口胡诌:“咳咳,实不相瞒展大人,这是我谢家流传下来的祖宗规矩,咳咳,就是那个,那个......”
展昭疑惑地看向她。
谢箐眼一闭,豁出去了:“就是那个只能给未来娘子看。展大人,你懂的。”
“咳咳,咳咳。”展昭剧烈咳嗽,看向谢箐的眼神怪怪的。
谢箐为了化解尴尬,也为了避免展昭起疑心,将手往展昭肩上一搭,故意混不恁地道:“展大人,如果你实在想和属下一起放水,属下也不能不让。不过展大人,看了,你就得负责啊。”
展昭脸色一滞,神色诡异地看了谢箐一眼。
负责?这是不是有点用词不当。他一个男人,对他一个男人负什么责。
谢箐再接再厉,一捂某处:“展大人,只有我未来娘子才可以看的。”
“咳咳,咳咳。”展昭又呛了自己,半响才缓过来的他,揉揉额角:“你大可放心,我不跟去。”
我也不做你娘子!
终于摆脱了展昭,躲在茅房里嘘嘘的某人,擦了一把满头的汗。要命啊,这女扮男装真的不是人干的事啊。还好她这个飞机场不用裹胸布,否则怕是分分钟要露馅。
谢箐终于解决完出来,刚掀开茅厕的帘子,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下巴半天没合上。
茅厕前,展昭背向而站,他的前方,齐刷刷站了一排男人,个个弯着腰,一副快憋不住了的表情,却无人敢乱动。
谢箐:“......”
这是啥情况?
其中一人抬头,猛然见到刚走出茅厕的谢箐,痛苦万分的表情立马变狂喜,捂住快要撑不住了的肚子,往茅厕内狂冲。
却一个趔趄扑在地上,伴随一声哀嚎:“尿,尿,尿出来了。”
谢箐双眸瞪圆。
其他人倒没跟着冲,只是腰却更弯了,齐刷刷地看向展昭,满脸期待。
谢箐看不到展昭的表情,只看到所与人突然如蒙大释,争抢着冲进了茅厕。
谢箐脑袋开始转圈圈。
展昭瞥她一眼,从容地进了茅厕,背影优雅如闲庭信步。
谢箐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哇,果真是展大人,不愧是武功高强的展大人,连放个水都和普通男人不一样。
谢箐不知道的是,在帘子遮下隔绝了她视线的一瞬间,展昭突然一个飞掠,稳稳落在了最后一个恭桶前方。
他后面那个使出了吃奶力气好不容易冲到这唯一剩下的恭桶前方的男人,瞬间石化,目瞪口呆地看着到手的坑位飞了,表情一下生无可恋起来。
那倒霉的男子,慢慢的,裤子也湿了。
没一会,展昭就从里面出来了。
仍然玉树临风,风光雯月的样子。
谢箐忍不住问:“展大人,刚才......是你拦住他们的?”
展昭不答反问:“难道你想三妻四妾?”
说完,也不理谢箐,自己就走了。
看着展昭的背影,谢箐竟然哑口无言。
话说,这展大人说话越来越艺术了,怼人也越来越溜了。
“啊不,展大人。”谢箐追了上去,“属下不要三妻四妾,一个就好,一个就好。”
展昭回头,深深看她一眼,拂袖而去。
谢箐:“……”
展大人也生理期了?
......
在谢箐和展昭出发后的第二日,福宁宫内,宋仁宗微眯着眼倚在书榻上假寐,旁边站着毕恭毕敬的大太监吴用。
正前方,皇城司指挥使宋正垂首汇报。
“皇上,白玉堂在陷空岛失踪,开封府派了展昭和谢箐前往陷空岛。”
宋仁宗一下睁开眼,锐利地扫了宋正一眼,声音微沉:“展昭去了陷空岛?”
宋正:“正是。”
宋仁宗又微微眯起了眼,眸底精光一闪而过,手指在茶几上一下又一下地敲着,半响,对宋正道:“派人跟着。”
仅一句话,宋正就明白了仁宗的意思,一躬身:“卑职明白。”
宋仁宗挥挥手,让宋正下去。
宋正刚转身,宋仁宗忽然想到什么,叫住他:“谢青是谁?”
这刚才,宋正似乎提到过这名字好几次,倒引起了宋仁宗的好奇。
宋正恭敬道:“回皇上,谢青乃开封府新入的快班小捕快,全程参与过那两起凶杀案,据说懂易经八卦奇门遁甲。”
仁宗漫不经心的神色一收,沉眉思索了下,吩咐道:“派人查查这谢箐。”
宋正领命而去。
吴用躬身走到宋仁宗面前,递上一盏还冒着热气的汤水:“皇上,该服药了。”
宋仁宗烦躁地挥挥手:“把乌遇给朕叫过来。”
乌遇,乃留山南疆一族的上一任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