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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国皇城祁府
祁浅浅一路奔波,到昌国就生了场病,上了两天学就请假在祁府修养。
她住的宅子是祁封在京城时住的房子,现在祁浅浅正好在这里住下。
因着祁浅浅身子骨畏寒,屋子里专门靠着太阳,夏天这屋里一进来就热气腾腾的。
若青拿了烫过两次的暖带塞进一件薄袄里预热,起身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热的让人冒汗,若青将外套脱下,随手放在架子上,之后吸了吸鼻子,蹑手蹑脚地绕到了屏风后面。
“小姐该起床上书了”,若青掀开了床帐,轻声叫道。
于甜美的梦中醒来,浅浅一眼看到的就是若青这张放大了好几倍的脸,她打了个哈欠坐起身。
用略带慵懒的声音问道:“最近有哥哥的消息吗?”
若青闻言手头一顿,回答道:“还没有,公子回京城后就被召进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之后又将温好的洗脸水递给浅浅继续道:“前几日小姐上书回来订的极品牡丹,祁管家说给小姐放到燕园去了,祁管家当时来的匆忙,走的匆忙,奴婢也没问清楚,小姐上书回来后要去看看吗?”
“燕园?”
正在洗脸的祁浅浅惊讶,老实说,她自打住府里,其余地方都转过,就燕园没去过。
那地方是她哥哥祁封设了禁的,平时也没见人进去或出去过,白日里阴森森的,看着就可怕。
浅浅耸了耸肩,“还是上完书让见夜陪我一起去吧,你让祁叔备点糕点水果,糖酥是不带桃核的那种。”
舒见夜是祁浅浅到昌国上学后交到的朋友。
若青点了点头,将衣服递给祁浅浅,“小姐今早在府里用膳吗?”
“不了”,祁浅浅摆摆手,“我和见夜说好今早一块吃书院里的早膳,府里就让他们别备了。”
若青了然,端了用过的洗脸水出去。
浅浅穿戴整齐,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浅浅的头发极短,往前伸也是勉强过了胸部,因此梳起来毫不费力,头上只别了一个簪花的玉钗。
浅浅盯着铜镜看了自己一会,脸色还有些气血不足的样子。
若青拿了空的脸盆回来,转身把脸盆放回架子上,开口道:“刚刚奴婢出去转了一圈,停外面来消息说上书院的负责教女诫、女艺的先生来了,脾气不好,小姐今天听学可要安分点,不能再胡闹了,若是在第一节课上就冲撞了夫子,那小姐以后可有苦头吃了。”
浅浅皱了皱眉,“我知道了”。
上了马车,要穿过一道闹市,浅浅坐在马车里翻看着书箱里的课本,就听见外面各种叫卖不绝,中间又夹杂着各种卖艺、杂耍的叫好声。
正看着,只听见车外传来一道柔嫩似水的声音,祁浅浅掀起帘子,见后面有一辆马车跟上来,与她的马车并排。
车窗里露出张如花的笑脸,是南落城的小姐舒见夜。
“浅浅,早上我专门起的早了点,本想到你府上找你,没想到你竟然先走一步,好在我来的也不是很晚,总算是赶在书院前见到你了”,舒见夜笑道。
“浅小姐可不知道,我家小姐自昨天知道你可以上学,还可以一起吃早膳后,高兴的连晚膳也没吃,昨晚更是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好。”
“今天小姐起了个大早,匆忙到祁府找浅小姐,却没有找到,刚刚我家小姐急得都哭了。”
浅浅闻言伸了脖子往后看去,原是舒见夜的婢女珠儿,浅浅笑了笑,扭头又仔细看了看舒见夜的眼睛。
果然是哭过了的,不过好在处理过,没那么明显罢了。
若青也伸头看了舒见夜几眼,正色道:“见夜小姐还是把眼睛敷好了再去上书吧,哭成这样,又是与我家小姐一道来的,难免会有人闲话。”
浅浅沉默,对面的舒见夜也拿下了帕子,眼里的泪仿佛又要出来了。
浅浅连忙制止道:“别,你可别哭了,到时候不是我欺负你也说不清了。”
舒见夜闻言将要拭泪的手一顿,眼里还闪着泪花。
祁浅浅心软片刻只能道:“好了若青,见夜一大早来找我我们也不容意,我们陪见夜一块敷好眼睛再去国学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