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成死前刘素梅去过李家几次,沈佑成死后去的次数更多。也曾当面劝说过李桂瑶,还许下诺言李家无论要多少钱,只要能断绝这些恩怨她都愿意出。
李桂瑶则表示,只要沈明初本人愿意放弃她和孩子的抚养权,她一分钱也不会要,靠自己把孩子养大,还表示终身不会再嫁。
李桂瑶父亲李加奇见刘素梅三番两次来纠缠,心里很不舒服,还责怪李桂瑶。李桂瑶生孩子在医院,李加奇从来没有去关心过。母子俩被接回家来,孩子难免有哭啼声,李加奇更是抱怨,嫌孩子影响了他休息。
王本华对丈夫的做法很不满意地说:“不管女儿对不对,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你当爸的不但不关心,还闲话不断,你说叫她放弃,她能放弃吗,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有人说点不三不四的话就当是耳边风,吹过去就算了。人家沈老爷子说得好,你和他还是袍哥兄弟,孩子是两家人的希望。外孙也是孙,你不承认说得过去吗。人家沈明初还买过不少酒给你喝,醉过后就忘了,真是个没有良心的东西,忘恩负义。”
“你说成天道成地,反正我不管,你爱管你去管。”
“你从来没有管过一点,只要你不闹,大家就好过点。”
“我买回来的鸡你随便杀给她吃,我说过闹过吗?”
“这点我承认,桂瑶也感激你。”
李加奇始终抱着漠不关心的态度,李桂瑶知道自己给家里添了不少麻烦,也不怪父亲如何埋怨她,领会到的是家虽穷两姐妹从小就没有受过冷饿,那怕是前几年吃大食堂,父母都想方设法先让姐妹俩吃饱。
刘素梅一心一意迫使沈明初脱离李桂瑶,听了妹妹刘艳梅的话,还感激不尽,随后姐妹俩着手行动,先是把四合院连同搬不走的家具整体卖,找来买家,买家看过之后商量好价钱交房日期,未交房以前买家给书房换过锁贴上封条。刘素梅也去沈明初厂里把工作给他辞了,等沈明初知道时一切都为时已晚。
姐妹俩争取最快离开这是非之地,白天黑夜抓紧时间收拾,大部份都被扔下不要,在临行之前刘素梅还是有些话要告诉李家一声,这次也是专门冲着李桂瑶来的。直奔李桂瑶房内,李桂瑶见刘素梅来还没来得及招呼她坐,刘素梅便大声说:
“李大妹子,看在我们多年邻居份上,你和沈明初又是一起长大,又是同学多年,既然已经这样了,不是沈明初一个人的错,一个巴掌拍不响是吧?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我们是不会要的,任凭你怎样处理。沈明初爸已经死了,做了地下鬼魂,我们母子俩在这里无亲无故,没有依靠,只有去西安投奔我妹妹一家。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只能给你一些补偿,做到仁至义尽。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样好说好散,谁也不伤害谁。这是我卖房子的钱,给你一百块,剩下的我们孤儿寡母做生活用。这一去不管好坏,将来我们是不会回来的。”
刘素梅一直说下去,没有李桂摇插嘴的机会。刘素梅把一叠钱放在桌上转身就走,这时沈明初进来:“妈,你来这里说啥?”
刘素梅没有理睬沈明初,她对李桂瑶说:“话我已经说尽了,你不用管我们沈家的事。”
“妈,你为啥这样不讲道理,李桂瑶是我妻子,为啥不该管我们家的事。再说之前她也没有管过我们任何一件事。现在她在月子里,你明明知道月子里的人不能受气,你偏偏要来气她。”
“你还指责我,你做出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我来补救还错啦?”
“你为啥要逼我走,逼我和她母子俩分开。”
“不是逼你,妈是为了你好,你为啥就不理解妈的用心良苦呢。你姨妈说了,去西安上一所你喜欢的大学,几年后毕业会有更好的工作,人往高处走,这样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懂吗?”
旁边李桂瑶说,“沈明初你冷静点好不好,这是在你妈面前说话,不要高声朗气地。”
“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知道爸死了你心情难受,很寂寞,你去姨娘家三五年都可以,我本身有工作,有妻子儿子在这里,让我留下来,你要替我想想,不要硬生生把我们分开。即便要走,之前你应该和我商量,现在房子卖了,工作也给我辞了,却是叫我难办。”
“和你商量你会听吗?”
“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李桂瑶拿出沈佑成给她的首饰,与刚才刘素梅那一百块钱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