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街的老年人都在回忆当年李鸡贩子把外孙送人的情景,二十几年过去了,又听说那个被送走的婴儿要回来,又引起了人们的好奇心理,老人们更是饶有兴趣地问这问那。路过四合院门口的人,情不自禁地向里面观望。
这些天来,四合院进进出出的人真是不少,关心地、道喜地还有不少看热闹的。沈明初李桂瑶忙得应接不暇,好不容易得到安静,李桂瑶告诉家人,她要去成都看看公司的情况。
沈明初问:“要不要人陪同你一起去?”
“这次不要,我去后留下你和正良好好摆谈,他们回来不容易,第一次回老家给他们讲讲自贡的盐业史,你们沈家的兴衰史,还可以带他们去看看盐业历史博物馆,恐龙博物馆。正良把孩子抱在你爸面前让他开心,我去了后天就回来。”
沈明初对儿子儿媳说:“你妈就是这样一心挂两头,在家里想到公司,在公司都牵挂到家里。自从柳州到现在,这才短短几个月我看她就瘦了好多,这都是我连累的。”
“你别自责,不求你帮我做多少,求你别再给我添麻烦,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要知道,现在这根梁还是靠你和我两个肩膀抬着,只要缺少一个这根梁就塌下来。”
赵正良说:“妈别担心,爸虽然肠子不好,但手术后已无大碍,接近五十的人,能看出也就三十几岁,你就更不用说了。”
李桂瑶笑了:“老沈啦,正良这样一说,我们都高兴死了。”
沈明初也好笑,他对正良说:“你妈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最明白不过。”
李桂瑶自己也蒙了,赵正良和龚群更是一头雾水。
“我的话没有别的意思,你在想什么,说来我们听听。”
沈明初说:“不是吗,你叫我辞去水电局的工作,回你公司来,人家不准,我也不情愿,你是不是在打正良和小龚的主意。”
李桂瑶笑了:“还不瞒你说,这个想法有,不过杨永全说得对,叫正良和龚群重新找学校再去读几年书,正良选财经或是商业方面的学校,龚群学财务管理。我还没有来得及跟你们商量,今天说到这里,先征求你们的意思,只要你们愿意,国内国外的学校随你们选。”
龚群说:“好是好,这样一来,我们没有了收入,会造成经济困难,而孩子才这么大点,没有人管。”
李桂瑶说:“这都不是问题。只要你们愿意,钱我还不会花公司一分一厘。”
龚群也说:“妈和爸的工资不过几百,怎么够我们一家使用。我和正良加起来也就两百多点,一下子少了二百多怎么过?”
“你们的担心也不是不无道理,这问题我是会叫你们明白的,我这样做也是长期的打算,正良公司目前是不缺钱,缺的是管理人才。公司要发展,更是需要高水平的管理人才,懂吗?”
三个人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没有人说话。李桂瑶对沈明初说:“老沈你把你那箱子打开让正良和龚群看,让他们吃下定心丸。”
几个人来到卧室沈明初从衣柜里抱出皮箱打开,赵正良龚群看傻了眼,龚群惊讶地叫道:“哇,这样多的黄金值多少钱啦,还有玉器,珠宝。”
“这都是你爷爷挣来的。”沈明初说。
“不是他奶奶东躲西藏也保留不下来。”李桂瑶解释。
沈明初拿起一根,对赵正良说:“像这样的一根就能换五千,我叫杨姨用三根换了一万五,你妈气得不得了。”
“那是资本投资,是有风险的。叫他们去读书是智力投资,再多都应该花。”
她从沈明初手里接过那根金条顺便递给龚群,你姨有耳环戒指,你也应该有,给你们一根,自己去处理。”
“谢谢爸谢谢妈。这样多要做多少哇。”龚群喜之不尽地握在手里。
李桂瑶说:“本来这些最终应该交给你们。你们愿意去攻读一个对口的学位,等你们学成归来,管好正良公司,这才是我和你爸最大的心愿。”
“爸妈的期望我们很感激,就怕我们没有能力,使爸妈失望。”
“肯定不会。”李桂瑶抓着龚群的肩朝室外走:“我不会看错人,你最大的障碍是孩子。放心,孩子我找专人照看。明天我要走,告诉邓妈今晚在外面吃,孩子不是还没有名字吗?叫他爷爷给孩子取个名字。
李桂瑶知道除了杨永全以外其他人都没有酒量,都是以奶茶饮料之类在代替。杨永全受到特殊对待,心里很是高兴,话也多了起来:“我奔波十几年没有白费,今天总算是高兴地划上一个句号。”
首先是沈明初:“我滴酒不沾。一生中患难的朋友就两个,一个黄静山,可惜他在唐山大地震中去世了,另一个就是你了,今天在饭桌上表示敬意,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谢谢哥子美言。我这弟弟受你照顾不少,谢谢照看。”
接着李桂瑶站起来,拿起杯子:“姐子和你姐哥一样感谢你这位好兄弟,今天我和你同时干了。”
“干了。”杨永全见李桂瑶站起来,他早已站起来,俩人碰杯干。
杨永全刚坐下,赵正良龚群同时站起来,赵正良拿杨永全的杯子倒满,自己的也倒上饮料:“杨姨十几年辛苦,晚辈终生难忘,今天我和龚群同时敬长辈一杯。”
“谢谢。”杨永全喝后望着李桂茹:“李二小姐,还有你也该表示一下吧,不敬我一杯?”
李桂茹看也不看杨永全,夹起一块肉往嘴里送,咽下去后说:“扁担挑水平肩人,哪个该敬哪个,个人吃了个人饱,个人喝了个人醉 。要说当年,你把本小姐卖了,本小姐还在跟你数钱,这笔帐还没有算。不是本小姐的仁慈,今天你杨永全还不是过去的毡窝。不过厂头弄你去当采购还要得,别人拿不回来的东西,你能拿回来。照理说今天应该你来敬一敬本小姐才对。”
那里李桂茹在说,这里杨永全抿着嘴小声地对赵正良说:“我跟她说能把你找回来,她不相信,说来说去,以此为筹码打起赌来。”
“你很有把握吗?”
“当时把握不大,经她这一番激励,逼迫我锲而不舍。”
赵正良笑道:“你真聪明。连我又何尝不是被你玩弄在鼓掌之间,结果还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