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玲又气又恼又想笑,“行,行,我啥都不懂,就你俩懂行了不?我哥说,那边人也受伤了,现在咋样了?你跟谁吵起来了啊?”
“村长!”
“谁?”李秋玲顿时瞪圆了眼睛。
“村长,咱家的不是跟他挨着?”
“爹,你,你跟老根叔不是关系最好了吗?你俩怎么能打起来?”
李秋玲皱眉,有些想不通。
村长李长根和她爹关系再好不过了,两家关系也走得近,这都能打起来?
“咋能打起来?他那个人你还不知道?要强得狠,见咱家日子好过了,心里不痛快呗。”
“爹,你胡说,老根叔不是那样的人。”
“还说不是那样的人,他还要告我嘞!”
老李头气呼呼地吼了一嗓子,这一吼不打紧,头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
李秋玲连忙劝他,“您别动火啊,我想老根叔也就说气话的,你们老哥俩还有啥话不能好好坐下来说的,晚点我去看看老根叔,我跟他说说。”
“看啥看?不许去,你要是敢去,我就没你这个闺女!”
李大年这个倔脾气一上来,还真没有人能治得了。
李秋玲已经好多年,没见过她爹发这么大的脾气了,不由得皱眉。
为了不让她爹继续发火,索性什么都不提了。
三天后,法院的传票真的下来了。
李秋玲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看来老根叔那边是真的动怒了。
李大年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火气也消了一大半。
等他完全冷静下来,再一看这传票,心里有点害怕了。
不由紧张起来,“阿玲,这咋办啊?”
李秋玲看她爹这会害怕了,又心疼又气,“这会知道害怕了?我前两天要去看看人家老根叔,你偏不让。”
“现在传票下来了,我再去看人家,你觉得人家会领情不?”
面对闺女的指责,李大年低着头也不说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突然,他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抬头,激动地说,“阿玲,你那个,那个同学周楚川不是在咱县法院上班?你去找找他帮忙,中不?”
李秋玲眉头紧锁,一脸不可置信,“爹,您胡说啥呢?我怎么能去找他?再说了,就您和老根叔这点事,只要相互低个头认个错不就行了?”
“我不去!我没错!”李大年不肯认错。
李秋玲对他爹很无语,“您去不去我不管,但是我也不会去找那个人,还有啊,这事您千万别在东子面前提,明白吗?”
“您要是不去跟老根叔讲和,这事您就自己看着办吧,我店里一大堆事呢,我得走了。”
说完,她扭头走出了病房。
其实她是骗她爹的。
刚才来看她爹之前,已经让沈旭东去买礼品了,准备去瞧瞧李长根,替她爹去道歉。
不管当初谁先动得手,但是人家伤得严重。
大家都是一辈子老邻居了,不能因为这点事伤了和气。
人家好歹是村长,发生这事,面子上过不去。
有点上纲上线也能理解。
她走出医院时,沈旭东刚好买了水果和麦乳精之类的补品过来了。
小两口来到了红十字卫生院。
一进李长根的病房,李秋玲就笑意盈盈地走了上去,“老根叔,我和东子来看您了,给您赔礼道歉来了。”
“老根叔,您这两天恢复得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看着李长根布满皱纹的脸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李秋玲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
哎,两个老头竟然还能把对方给打伤了。
李长根看了眼李秋玲,又勾着脖子往后头瞧了瞧。
没瞧见李大年的影子,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阿玲,你来干啥?听说你店里挺忙,我挺好,你们回吧。”
李秋玲见老根叔还算和气,连忙走上前,笑着说,“老根叔,还生气呢?您跟我爹可是一辈子老哥俩了,他是啥脾气您还不清楚?您是见过世面的人,别跟他一般见识中不?”
“你说我能占他那点地?是他自己找碴,脾气还挺大,你看把我打成啥样了?这次我跟他没完!”
“我跟你说啊玲,他要是不来跟我主动认错,我一定告他,必须告他!”
李长根气得低吼起来。
他维持了这么多年的脸面一下子都给丢光了,心里恼火死了。
“好好好,老根叔,我一定让我爹来给你赔不是,好不?您消消气,咱不气了,不气了!”
李秋玲好声好气地劝着李长根。
殊不知这个时候,李大年偷偷从医院溜了出去,往县法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