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片刻,他唇角微微勾起,“就像姑娘,也不会觉得辛苦,不是吗?”
秋月微微皱眉,眸光渐渐的暗了下去,并未反驳。
她站起身,挺直了脊背,阔步离开了药堂,那背影不再是扶风弱柳的模样,石邝看着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无声的动了动嘴角。
穆陶陶的生辰是腊月十二,霍砚徵曾问她有没有想一起过生辰的朋友,可以下帖子请来。
思来想去,她的朋友并不多,侯府出事后,也只有魏云曦了,她便只写了一张帖子。
生辰还未到,先迎来了腊八节。
太皇太妃派人来王府,要霍砚徵带着穆陶陶入宫过节。
自从霍砚徵住进王府里来之后,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宫里和太皇太妃过节了,若不是有穆陶陶,想来太皇太妃也不会让人传这个信。
內侍还在等他的回信,他迟疑了片刻望向正在抄书的穆陶陶询问道,“陶陶,去不去?”
穆陶陶头都没抬,清脆的声音响起:“皇叔去我就去。”
霍砚徵看着她这模样,对那內侍说道:“回去跟齐嬷嬷说一声,不要再做莲子百合粥了,小郡主不爱喝。”
內侍颔首应下,匆匆返回宫里。
太皇太妃得了准信,让齐嬷嬷去安排膳房准备膳食。
腊八当日,早间打了霜,虽是晴天,但冷风刺骨,穆陶陶早早醒了,却不愿起床,她将枕巾裹在头上,被褥拉到鼻梁处,就漏出两只眼睛。
霍砚徵半睡半醒间,只感觉身侧的小孩翻来覆去的不安分。
他昨夜睡得晚,现还没睡醒,被身边的穆陶陶打扰着,他忍着困劲儿说道:“醒了就先去吃早膳。”
他的嗓音低沉,穆陶陶眨巴着眼睛静了下来。
也不过片刻的功夫,她又像只松鼠似的,弄得耳边都是细细碎碎的声音,霍砚徵深吸了口气,掀开被褥把她捞了过来,禁锢在怀中。
“睡觉。”
穆陶陶是不动了,靠着他的胸膛,好像没过多会儿就睡着了,温热的气息穿过丝绸亵衣,落在了肌肤上,他睡意全无。
他忍了又忍,终是忍无可忍,努力克制着轻轻掀开被褥下了床。
春晓听到了动静,脚步轻缓的进了屋,准备伺候霍砚徵更衣,只听他声音沙哑冷声说道:“不用更衣了。”
听这沙哑的声音,春晓微微蹙眉,询问道:“主子可是身子不适?可否要请石大夫过来?”
霍砚徵皱着眉,脸色有些泛红,春晓细看去,发现他似乎连脖子上都是红的,当机立断说道:“奴婢这就去请石大夫。”
霍砚徵见春晓即将出门的身影,急忙喊住:“不用,你看好郡主。”
春晓顿在原地,只见霍砚徵披着大氅直奔清泉池。
她一脸的担忧,还在犹豫要不要把石邝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