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问我啊……”路明非无力道。
楚惊鸿十分真诚：“因为您是我老师啊，看上去很有经验。”
什么经验？
丰富的被拒经验吗？
路明非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他维持着躺在床上接电话的姿势不变，望着竹楼的屋顶开始说些没营养的白烂话：“还用得着你追？学校里一大把高富帅拿户口本排队等着你跟他们登记结婚，这个世界打光棍的男人总比女的多……”
楚惊鸿：“他不一样。”
“行行行，不一样。”路明非敷衍道，心想反正被你叔叔追杀的时候是谁都一样，人被杀，就会死，还真是至理名言。
路明非：“要我说啊，真喜欢你就直接说清楚，行就行，不行就散，吊着算什么？不会真骗你去给他白打工吧。”
“会不会有点太直接粗暴了？”楚惊鸿想帮叶修回到职业圈，并不希望看到他因为其他事情被绊住手脚，不搞对象就散伙，这已经算胁迫了吧？
路明非原本想说这方面你得学学你叔叔，转念一想她叔叔也半斤八两，脑子秀逗了，只想着怎么帮兄弟打爆车轴抢亲，对自己的感情问题却异常迟钝，还是别学了，都是反面教材。
“那就送花，再配个感人的背景音乐，然后你可以告白了。”路明非说，“说不定你一告白，他也喜欢你，那不就是大结局了吗？”
楚惊鸿考虑再三：“那万一惨遭被拒呢？”
路明非突然想到了当初高三最后的那段日子，诺诺怂恿他去向陈雯雯告白，那些话他还有些印象。
爱人什么的不容易，得在万军丛中杀出一条血路。最后一条狗，穿越无数龙骑的炮灰，在剩下最后一滴血的时候，挥出改变战局的一爪！死在半路上也很自然，不冲向炮火的狗不是好狗啊！
“不冲向炮火的狗不是好狗。”路明非想了半天只给出了这个说法。
楚惊鸿不愧是路明非的学生，她的脑回路莫名其妙和路明非对上号了，叹了口气：“可是我不想死在半路上啊！铁打的防线，流水的狗，连人家基地都没摸到就炮灰了，死在半路上岂不是很没面子吗？”
“这可不像你啊！”路明非说，“对自己自信一点吧，毕竟这可是个看脸的世界。”
楚惊鸿诚实道：“我觉得他不是一个看脸的人。”
路明非：“那不一定，漂亮妹妹谁都爱看。”
楚惊鸿还是觉得不行，对于叶修来说，他可能觉得能给他发稀有材料的游戏角色比较好看，二次元和三次元毕竟还是隔了一层的。
“有没有更实在一点的建议？”
路明非想了想：“这方面你得咨询一下某人。”
“谁？”楚惊鸿疑惑道。
路明非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是无敌的恺撒·加图索啊，他才是人生赢家吧。”
楚惊鸿是不想咨询已婚男士的，总感觉问这种问题不太好，但她导师保证恺撒大佬绝对是人生赢家，建议极具参考性，她也就试探性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大佬，表白的时候送什么花啊？”
原本以为会像新年祝福那样不会很快得到回复，谁知道下一秒信息就跳了出来：“当然是红玫瑰。”紧接着，他又补了一条，“新年快乐，刚才在陪诺诺放烟花。”
楚惊鸿：“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恺撒：“没有，她很好奇你要和谁表白。”
楚惊鸿沉默。
恺撒直接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金发蓝眼的意大利贵族正携手红发女巫在海滩上散步，陈墨瞳凑近镜头和楚惊鸿打了个招呼：“嗨，楚师妹。”
“新年快乐。”楚惊鸿和这位前辈打了个招呼。
陈墨瞳：“听说你要送人花？谁呀？”
“只是想问问有什么注意点。”楚惊鸿含糊其辞，“红玫瑰送多少合适？”
陈墨瞳一看她不想说，不禁挑眉，大致明白了年轻姑娘的难言之隐，也没多问。
“那你问他吧，成功了记得发糖啊。”她戳了一下旁边的男人，自己蹦蹦跳跳走远了。
恺撒接手了屏幕，言简意赅：“有多少送多少。”
楚惊鸿不明白什么叫有多少送多少。
恺撒参考了一下自己送陈墨瞳的模式：“三车吧，送两车给她铺地毯用，剩下一车拿来撒。”
“……”
楚惊鸿心生敬畏，不愧是加图索，但这真的靠谱吗？
恺撒说完了才问：“男的女的？”
楚惊鸿：“……男的。”
恺撒：“这有什么难度？你走到他面前告诉他，我就是想和你谈恋爱，谁能拒绝得了？我就觉得这样的姑娘很酷，相信自己，你很优秀。”
他这话说得极具有煽动性，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如果不是内容太过奇葩，楚惊鸿甚至以为他在做什么总统大选的演讲。
“至于送多少花都是次要的，不过多一些做准备也不错。”恺撒又补充道，“我名下有几个的玫瑰园，需要给你空运过去吗？”
“……暂且不需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