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我又追问道,瞬间就显得有点多嘴多舌了,不过我可不在乎这些小小不言的事情,我是充分信任他的,就知道他不会轻易地怪罪我什么,甚至说他想要找机会和我套近乎还来不及呢。
“然后嘛,他就遂了自己的心愿呗,买了一大堆包子和油条,潇洒地走了,把气得要命的服务员给晾那里了。”他老老实实地回道,一看就是没有把半点的主观情绪参杂在话语里面,而只是非常客观地在描述当时发生的事实。
“唉,每次受伤的都是好人啊。”我很自然地叹息道。
他听后接着说道,再次让我感觉到了莫大的诧异和气愤:“更为可气的是,他这家伙在临走的时候还和偶然碰见的一个熟人抱怨呢,他喋喋不休地说人家服务员就是死脑筋,死心眼子,办事机械僵硬,一点也不懂灵活变通,不会来事,反正东西又不是她家的,她一个小服务员竟然还管得那么认真,那么蛮横,真是出奇了,等等这一类的话,反正我听了都感觉特别害臊,特别丢人。”
“什么?”我极为惊奇地大声感慨道,和他刚才的一番话呼应得非常好,简直是天衣无缝,完美无缺,“他还好意思在别人面前指责人家服务员,好像他有多委屈一样——”
“哎呀,他可真是不可救药了!”我再次定性道。
“所以啊,等他准备离开柜台的时候,我早早地就把身子转一边去了,而且把吃饭的盘子也换了个方向,说实话,我可不想和他这种没素质的人打招呼,因为我丢不起那个人,我觉得干哕得慌。”他随即又告诉了我一个小情况,也让我觉得非常有意思。
在舒心地窃笑之余我又忽然觉得,这个根本就拿不上台面的事情要是碰巧发生在北宋末年的梁山泊附近,老孙这家伙说不定就会被一帮子喜欢打抱不平的梁山好汉给当场揍趴下的,就凭他那个恶劣而蛮横的表现,不揍得他满地找牙那都是好汉们便宜他了。
“确实啊,他当时和谁说话,谁都会觉得丢人现眼的,他竟然还那么不自觉,特意跑去找熟人抱怨一番,真是够可以的啊。”我随着他的意思尽情地评论道,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象当时可能出现的具体情形,从而对老孙这个人形成了钢铁一般结实的坏印象。
“他主动跑到人家跟前只顾唠叨他自己的,嘴里说的全都是他自己有理,从头到尾都是人家服务员不对,你说说,他这么抢着说话,先下一个恶劣的结论,再使劲褒贬人家服务员,净往人家服务员头上戴大帽子,那个熟人还能说什么啊?”他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越说越从心里看不惯老孙当时的所作所为了。
“人家只能附和他呗。”我冷笑着回道。
“没错,尽管人家在心里可能非常鄙视他。”他也冷笑道,但是冷的方式和深度却和我不一样。
“必须得鄙视他,像这种人!”我怒气满腹地说道,越来越觉得这个孙杍备是个标准的小人了,我真不该和他有交集的。
“其实啊,类似这样的事情他干的多了去了,我也不好一个一个地都说给你听,要是都说给你听的话,也许会把你给熏陶坏了,毕竟他干的事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丑事,属于社会的阴暗面,我估计你肯定也不愿意听这些东西——”他欲言又止地说道,态度方面甚是诚恳和善,估计也是彻底摸清了我的那个小火爆脾气,知道不仅我的眼里容不得沙子,而且我的耳朵里也容不得沙子,明白我天生就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典型人物,从来都不愿意和一切卑鄙龌龊的事情沾边。
“没错,刚刚听你简单地说了前边的那两件事,我都感觉要受不了了,更不要说别的更加不像话的事情了。所以啊,你还是不要再说了为好,真的。”我甚是感激地回应道,感谢Y君能对我如此体贴和关照,知道我喜欢听什么,不喜欢听什么,尽管我的回话听起来似乎还有点无情无义的意味,因为我实际上是拒绝了他。
“不过呢,我这回还是要再说一件小事情作为结尾,好让你彻底了解清除他孙杍备到底是个什么鸟。”他如此坚持道,弄得我不得不继续洗耳恭听了,毕竟他也是一番好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