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什么急了?”我满腔怒火地问道。
“那你刚才抗什么议啊?”我立愣着问我。
“真是可笑至极啊,对于来自外界的不公正的评论,嗯,这么给你说吧,就是你刚才随便戴在我头上的帽子,叫我巧珍,我难道还不能稍微抗议一下吗?”我直接大声地怼他道,大有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的意味,“凭什么你叫我巧珍,我就得答应着?”
“噢,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不依不饶地咋呼道。
“那个自以为是的高加林吗?”我半真半假地冷笑道,很直观地给他甩了个脸子,让他也警醒警醒,说话别没轻没重的。
“哎,当着你的面说句不太谦虚的话,这当然也是我平常比较自信的地方,也就是说,我可比电影里的那个始乱终弃的见异思迁的负心汉高加林强多了。”他嬉笑着逞能道,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放荡不羁的讨厌气息,我也没看出来他哪里自信了,哪里就比人家又高又帅的高加林强多了,他真是个说大话不怕大风刮断舌头的家伙。
“当然了,我不是指身高和长相,还有其他的各种外在条件,这些都不算,必须得抛开不谈。”他着意强调道,一看就是个想做街头小痞子而又不能和不会的丑角,因为他天生就不是那块料嘛,他现在只不过是在表演东施效颦的旧把戏罢了,根本就吸引不了我。
“那是指什么?”我随即问道,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性格啊,追求啊,价值观啊。”他很有些大言不惭地说道,好像这个答案非常简单明了,我压根就不该张口问他一样。
“哦,是吗?”我毫不犹豫地冷笑道,同时使劲看着他的双眼,想要用凌厉无比的眼神逼出他心里的一番实话。
“如果现实中真有刘巧珍那样的农村女人喜欢我的话,注意,我说的是如果,那么我是绝对不会抛弃她这样一个好女人,转而去和什么城里的黄亚萍好上的,真的。”他颇为荒诞地说道,把自己标榜得高而又高,神而又神,都快要达到不食人间烟火的程度了。
“你倒是挺痴情的嘛!”我不失时机地嘲弄道。
“其实呢,这个事吧,让我怎么说呢——”他颇为认真地思量着说道,这会子倒是开始一本正经起来了,看着也不像是在和我随便开玩笑的样子了,所以我也听得仔细起来了,好做到和他的动作协调一致,互相匹配,“咱先不提黄亚萍平时的为人怎么样,性格脾气又怎么样,还有就是家里的经济条件如何,工作好不好,单就她那个看着就比较另类的长相,我就非常不喜欢,心里总是有股子说不上来的不舒服——说到底,她根本就不符合我的审美观。”
我冷冷地听他胡扯着,一心想要看看他能扯到哪里去。
“这么给你说吧,我宁可去打光棍,去要饭,我也不想和她那种长相的女人结婚。”他愤世嫉俗地说道,冲动得像个刚从校园里出来的愣头青,连一点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差点笑死我。
“哦,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狠吗?”我听后笑着讥讽道,因为我觉得他根本就做不到那么决绝,那么大义凛然,如果真的到了要去打光棍的可怜地步,估计给他个十八流的丑女人他都会欣喜若狂地接手的,呵呵,饥不择食的道理谁不懂啊?
“我就是表达一下我的意思嘛。”他较为羞愧地笑道,看来也是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点过头了,并不符合实际的情况。
“你这番不怎么惹人喜欢的话要是让演黄亚萍的演员听到了,人家还不得烦死你啊!”我带着较为轻视的神情直言不讳地告诉他,并顺带着对他的这种可笑观点看是看不起。
看他那个较为尴尬的样子,我又进一步补充道:“再说了,现实中长得和她差不多的女人多了去了,你难道都讨厌她们吗?”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他犟嘴道。
“你就是这个意思!”我反驳道。
“好吧,随你的便。”他屈服道。
见他终于肯老实一会了,我便继续态度非常强硬地说道,也不管他是被迫屈服的还是主动屈服的:“说实话,我认为人家黄亚萍长得也不能说有多丑,公正地说应该是属于中等偏上的水平吧,至少她那个身材还是可以的。要知道,你这么信口开河地胡乱说话,光凭一点点并不准确的主观印象就把人家否定掉,等于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得罪的女同胞可真是不在少数啊。”
真是的,他这明明就是以貌取人嘛,看脸说话,说得再直白点就是一种低层次的“好色”之举嘛,换言之,他这就是单纯地喜欢长得漂亮的女人,只是他说得比较变通点而已。
哦,不,其实他说得已经很露骨了,我早该明白这一点的。
“那又怎样?反正我心里确确实实就是这样想的,我在你面前还用得着说假话吗?再说了,这种想法我又不会告诉别人,不会到处宣扬,别人又能奈我何呢?”片刻之后他又如此反问道,还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得要命,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好吧,随你的便。”我随即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