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我怎么感觉他这一大段说明的后边那一小部分,说的好像是我啊,难道不是吗?”我粗略地看完他发过来的这段内容之后,便很自然地如此想道,同时感到非常心惊,越是告诉自己不要对号入座,还就越是要对号入座,“一点都没错啊,我真心地喜欢他,也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单纯的喜欢,他这个人不一定比别人强,未必就比别人好,但我就是喜欢他,确实没办法啊。”
“其实反过来不也是一样一样的吗?”我接着又如此想道,很快就学会举一反三了,根本不用旁人多嘴多舌地提示什么,“他真心地喜欢我,也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单纯的喜欢,我这个人不一定比别人强,未必就比别人好,但他就是喜欢我,确实也没办法啊,不是吗?”
唉,我刚才还暗自得意地嘲笑人家小白和小青呢,转眼之间我就变得比人家还要过分呢,真是让我无言以对了。但是,此时此刻我心里却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羞愧的意思,真是出了奇了。
算了,还是别再想这些情了爱了的破事了,我还是好好地表扬一下他下的蛋吧,这个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我对他说什么都没事。
“嗯,有点小女孩调皮任性的感觉。”我敷衍着评论道。
“是的,没有理由的理由,就是最好的理由。”他非常天真地笑着对我说道,一出口就让我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
那么,这个话,嗯,究竟叫我怎么理解呢?
算了,我就按照其字面意思理解吧,如此应该最好。
“得了吧,嘴是两张皮,想怎么说怎么说,反正都是你的理由,哪有什么表和里啊?无论你怎么说,也无论你说什么,我只管听着就是了,因为你在高处,我在低处嘛。就好比征集的这个宣传语,一旦后来正式确定了,广泛使用了,对于受众来说就无所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了,是吧?”我一语双关地说道,倒不是存心要和他过不去,而是想说说这个理,希望他能体会我的良苦用心。
“是啊,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嘛。”他随即呵呵笑道,一句话就把我的意思给概括全了,竟然搞得我有点下不来台了。
“正是这样,所以有个词叫‘众口难调’,有句话叫‘一人难称百人意’,对吧?”我当然也不甘示弱了,在思忖片刻之后便想起来如何锣对锣鼓对鼓地应对他了,于是便这样说道。
“哎呀,这就对了嘛,其实你仔细想想,就是在那些专家评委内部,对于某些作品来说也未必就能达成完全一致意见,可能也是各执己见,难以妥协,最后恐怕还得主事的出面综合平衡一番,这都是可以想象的事情,自然不难理解和推测。”他接着又平静地说道,摆出一副万事都了然于胸的样子,此时他传递给我的是一种“无忧无虑无烦恼,世态炎凉皆看清”的超然气韵,叫我不禁佩服不已。
“嗯,言之有理。”我磨磨蹭蹭地赞许道。
“要不然刘春霖同学怎么能当上状元呢,是吧?”然后我心里冷不丁地又冒出来这么一句话,于是就发给他了。
“嗯,大约是这么个意思吧,虽然我们说得也不尽然。”他十分果断而鲜明地同意道,尽管在语气和字面上多少还有些犹豫和含糊的成分,由此可见我们两人可真是有点心心相印的意思啊,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老是闲着没事就聊天,闲着没事干就聊天呢?
据说是文曲星下凡的刘春霖同学侥幸得状元的事情,想来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Y君自然是明白这位人中龙凤的经典故事的。公元1904年7月,清廷照例又举行了一次殿试,主考大臣经过认真挑选,把入选的试卷按名次排列,呈请慈禧太后“钦定”。当时正处于内外交困和忧心忡忡状态中的老佛爷慈禧太后正一心一意地准备做她的七十大寿呢,自然想从当时的科举考试之中得到一点吉兆,讨得一丝彩头,这也是很正常的心理需求。她首先翻开主考官列为头名的试卷,发现字迹流利清秀,文词畅顺华丽,内心颇感喜悦。但是等目光一投向落款时,一股阴云陡然开起。原来真正夺魁的举子是广东人朱汝珍,慈溪太后一见这个“珍”字便想起了那位珍妃。又因为珍妃是支持光绪皇帝改良的啊,这就使的慈禧太后十分不悦,后来就将可怜的珍妃推入井中溺死了,所以她一见这个“珍”字便肝火上升,恼怒异常。又加上朱汝珍是标准的广东人,这就更使慈禧火上浇油了。她自然就想起太平天国的洪秀全,维新派领导人物康有为、梁启超,还有高举反清大旗的孙中山……这些大清朝的“首逆”都出自广东,在慈禧看来广东人就是她的大克星,她当然是无法容忍和接受的,于是就将朱汝珍的试卷扔到一旁。当慈禧太后翻开第二份试卷时,心头又不禁高兴起来。因为第二份试卷是直隶(今河北省)肃宁人刘春霖的卷子,“春霖”二字含春风化雨、甘霖普降之意,这一年又时逢大旱,百姓都急盼着一场透地的春雨。加之直隶地处京畿,“肃宁”二字又象征肃静安宁的太平景象,这对烽火四起、摇摇欲坠、不堪一击的大清王朝来说自然是从天而降的“吉祥”之兆。于是慈禧太后大笔一圈,将刘春霖点为头名,这样一来等发榜时刘春霖就由原来的第二名变成了头名状元。后来为照顾社会舆论,经过主考官的保奏,朱汝珍的名字虽然没有被抹去,但是也只得屈居刘春霖之后当个榜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