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喜欢刘巧珍和金高银,而是喜欢美女。”我看见他在那里劳神费力地装腔作势,企图给我造成一种气势上的压迫感,心里就感觉很是不爽,于是就一针见血地把他心里的小九九毫不留情地给抖搂了出来,我管他高兴不高兴,面子上挂不挂得住呢。
“是美女,但是,是特定的美女。”他在稍微愣了片刻之后又如此狡辩道,好像说得也蛮有道理的,一时间算是堵住了我的嘴。
“哼,说到底,也不是很专一呀。”我赌气回道。
“哦,何以见得啊?”他板板正正地冷笑着问道。
“一会刘巧珍,一会金高银,这叫专一吗?”我用更加冷的笑意来对付他,同时又这样张口怼他道,我看下面他还能怎说我?
“怎么不专一了?”他继续冷笑着说道,所表现出来的态度竟然比我还要强硬好几倍,真是秃子打伞,无发(法)无天了。
我见状直接把脸扭到一边去,不理他了。像他这种人啊,我算看透了,给他个好脸,他就会上天,我还是不要继续搭理他的好,让他暂时先歇会吧,省得再给我弄出几句让我尴尬不已的惊人之语来,整得我一时半会下不了台,然后我还不好和他翻脸。
“既然她们两个人长得都像你——”他在略微沉思了一下之后又用稍带骄傲的语气对我说道,一下子就把我给点醒了。
“噢,原来他在这里眼巴眼望地等着我呢,这个可恶透顶的老谋深算的家伙,简直就是一只特别有耐心的同时又很会迷惑人的成年狐狸,心机可以说是着实不浅啊,哎呀,真是的。”我听后哭笑不得地暗暗想道,嘴里的两排银牙都快要咬碎了。
“他这是什么人呀!”我皱着眉头自问道。
“胡说,哪个长得像我了?”我红着脸叫板道。
“要是从外貌和体形上来看,刘巧珍最像你了,要是从气质和风味上来看,金高银最像你了。”他继续当着我的面胡扯起来,越说越没谱了,在我听来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属于绝对的鬼话连篇。
“逗我玩呢,是吧?”我极为不屑地嘲讽道。
“还风味呢,我又不是嫂子做的腊肠,他干脆说口味得了!”我在心里狠狠地抱怨道,一方面乐得要命,一方面又气得要命。
“好吧,既然你好赖不分,真假不辨,那就算了。”他立马回道,故意用垂头丧气的意味来装扮自己,好实现他心中的那种“不可告人”的焦灼意愿。小样,他有什么高超的手段能瞒得了本姑娘啊?我又不是三岁两岁的小孩,可以任由他摆布和操纵。
“好了,好了,都是你的理,行了吧?”我一边如此说道,一边考虑着还是别和他这样纠缠下去了,反正他的意思我早就明白了,说一千道一万他无非就是喜欢长得像我的偶像人物摆了,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喜欢我吗?要不然的话,天下有名的美女明星多了去了,简直比天上的星星都多,他干嘛非得逮着刘巧珍和金高银不放啊?
“承让,承让。”他死皮赖脸地笑道,同时又拱了拱手。
“哦,对了,你刚才还忘了说一个很重要的人呢,要不要我给你提示一下啊?”我嘻嘻哈哈地提醒他道,实在忍不住心里的笑意了,他这个人一提到美女就会思维混乱,就会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什么?”他连忙问道,眼睛了果真是一片茫然。
我见时间也不早了,应该找机会离开办公室了,于是就直接告诉他具体的答案了:“大名鼎鼎的汤女神啊。”
“噢,她呀——”他立即如此说道,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怎么,不对吗?”我眼含热光地追着问他。
“对,当然对了,怎么可能不对呢?”他有些玩世不恭地说道,明明是个正人君子,非要把自己装扮成浪荡公子的模样,我看着就觉得高笑和累得慌,“尤其是她那个六角形的精致脸庞,细看之下和你还真有几分神似呢,而且她的那个韵味,那个气质,那个仪态,那个风情万种的异常迷人的样子——”
“哎呀,那还用说吗?”我忍不住插嘴道,唯恐他把更加不堪的形容词当着我的面说出来,那样就不好玩了,毕竟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嘛,“她可是货真价实的举世公认的女神啊。”
“不过呢,鉴于她为艺术付出太多了,鉴于我一定要维护好你的面子和尊严,所以暂时就不考虑把她和你相提并论了——”随后他有意油嘴滑舌地说道,妄图把聊天的气氛烘托得更加完美和圆润一些,为了我的感受他可真是煞费苦心啊,我估计他在教育樱桃这件事上都没下过这么大的功夫,都没花过这么多的心思和精力。
在临离开办公室最后的几分钟里,我们很随意地聊了聊他最近在看的一本书,就是俄裔美国作家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创作的长篇小说《洛丽塔》,他特别喜欢这部作品,我们约定等以后有机会再专门抽出一段时间,好好地讨论并品味一下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