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筱筱将这两天在尹府发生的事简短的做了个介绍。
“总而言之,就是机缘巧合,然后我到了第一桶金,咱们可以好好规划怎么用这笔钱。”
她一脸自豪地说完,然后就要去掏钱袋。
往腰间一模,空空如也!
哎?钱呢?
卧槽,不会丢了吧?
她慌乱的又往身上到处摸,终于在胸间摸到了钱袋,原来刚刚趴着不舒服,她来回动,将钱袋蹭到了胸口。
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从领口掏出了钱袋,正准备递给贺家兄弟,却见眼前横着一个身影,再抬头,发现贺智禹黑着一张跟锅底一样的脸,整个人气压极低,压得她喘气都不自然了。
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支起上半身,抬起手将钱袋举起。
“三哥,钱!”
可贺智禹并没有接过,唐筱筱就这么举着,可她毕竟有伤在身,撑不了多久。
再看贺智禹,就见他的脸色更难看了,有黑,有红,有怒,也有羞?
“三哥?”她颤颤地又喊了一声。
谁知,贺智禹将她按回床上,又一把拉过床单搂头盖脸地给她裹了个严实,接着语气带着隐隐怒火:“趴好了!”
唐筱筱感受到他的怒气,虽然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又生气了,她这不挣了钱回来么?可她不想现在这个时候招惹一个一点就爆的人。
“钱!”她从被单里又将钱袋伸了出来。
贺智禹这次接过钱袋,但只是攥在手中,并没有交给兄长的打算。
“大哥,这里有三两银子以及四百文钱,我……“
唐筱筱扭了扭身子想将碍事的被单拿掉,就见贺智禹一记刀眼飞来,她不再动弹。
“我想将这些银子交给大哥保管,大哥你先别着急,听我说完。”
“一来,我之前花钱大手大脚,没个概念,这钱在我手里一会就没了。”
“二来,你们帮我修房子,需要什么支出我也不懂,要还觉得不合适,那咱们用钱的时候一起商议,然后再做个记录就好了。”
贺智尧还想说什么,但唐筱筱的语气和眼神都很坚定。
“那我就帮唐姑娘代为保管,你需要什么钱就找我来要。”
唉,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呢,虽然这是她的第一桶金,但……她还真没觉得这钱有多少,而且这离她的目标还差的远着呢。
“好,那就这么定了。下次去集市的时候可以买一些米面之类的,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贺家兄弟走后,孙婶又过来给她擦身子上药。
“孙婶,我有个疑惑,贺大哥会打猎,贺二哥有木匠手艺,贺三哥还能去读书,按道理不应该穷成这样啊,是有什么故事么?”
唐筱筱这段时间对贺家兄弟的观察,觉得他们也不是好吃懒做之人,所以对他们为什么这种处境很纳闷。
“唉,这几个都是好孩子,就是命太苦了。“
孙婶一提到贺家三兄弟就止不住的惋惜。
整个傍晚,唐筱筱都在听孙婶跟她讲贺家的故事。
原来贺家曾经也算在京城立足过,贺老爷子之前是京城大家族的家塾先生。
贺老夫人是一个商户的独女,家里富足,那时候女子读书的不多,但老夫人娘家并没因为她是女孩就另眼相看,他们依旧给她请先生教书。贺老夫人和贺老先生就是通过贺老夫人家里的先生介绍认识的。
只是这种琴瑟和谐,夫唱妇随的好日子并没过多久,在贺智禹出生没几年后,贺老先生教书的大家族因涉及皇子党羽斗争,站错了队,要满门抄斩。
东家冒死通知了他们这些不相干的府人,贺老先生收拾细软准备连夜逃出,只是还是稍微慢了一点,贺老先生为了掩护一家老小,被追来的人打伤,装死逃过一劫。
他们不敢连累京城附近的贺老夫人娘家,但贺家村离京城远,官府也不会为了他们这种人找那么远的地方,所以他们一路躲躲藏藏回到老家贺家村,可贺老先生因为一路劳顿,伤口没有得到有效的医治,到了贺家村没多久就死了。
贺老夫人孤儿寡母的在贺家村人生地不熟,生活非常困难,她之前也算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不会做农活,只能靠做点针线活,拉扯他们三个孩子。
有一年的冬天病倒了后就再也没起来,第二年开春就病死了。
那年,贺智尧10岁,贺智舜8岁,贺智禹只有3岁。生活的担子一下子压到了贺智尧的肩上。
父亲生病,母亲借了很多债,母亲走后,贺智尧找到债主,求他们能多宽恕几年,他一定会慢慢把钱还上,还给重新写了字据。
在家里没有变故之前,贺智尧和贺智舜都是在私塾里读过书的,后来家里读不起书了,贺智尧就自己教两个弟弟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