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兄你怎么了?”一个刚刚参与战斗的弟子,眸中一片空洞,接着茫然的举起手中的剑,对着正在给他处理伤口的同门师弟刺了过去。
所幸师弟躲避的快,没有受伤,他有些无措的看着自己的师兄,怎么也想不到师兄会对自己动手。
身边人扶住差点倒下的师弟:“怎么回事,师兄怎么了?”
师兄没理他们,横剑朝他们刺来,与开始的凡人不同,入魔的修士疯起来,转眼间,周围伤了一片。
另一个弟子提剑与其打斗起来,因为是同门师兄弟,下不了狠手,很快落了下风。
“他,好像是入魔了。”
他们猜到了,但他们接受不了,刚刚还和自己一起对战魔物的人如何会突然就入了魔呢。
接着人群中陆陆续续传来惊呼声,有正道弟子出现了入魔现象。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越来越多。
魔物出现人传人现象。
被感染的修士,都是各仙门的弟子,他们举起屠刀,应对难度陡生。
开始还有些矜持的仙门长老,此时也开始觉得棘手,被传染入魔的多半是自己的弟子或者同门,不比那些新来的,没什么感情,可以一剑破之。
疯了,青木山疯了。
定身符,捆仙绳,八卦盘……但凡能用的束缚装备,这会儿都派上了用场。
各自宗门解决各自的问题,仙门长老们找到自己宗门弟子所在,迅速将本宗门入魔的弟子,绑了。
被捆住的弟子在地上打滚,咆哮,意志薄弱的已完全失去神智,犹如野兽般,恶狠狠盯着他们的同门。
像是饿狼看到肥羊般,透着赤裸裸的贪婪与凶狠。
仙门弟子们看着同门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有些神智尚存的,眼泪鼻涕哭着求他们的同门,给他们一刀痛快的,不要让他们变成魔物。
让同门相残,这是何等恶毒的手段,他们咬牙切齿,对魔的痛恨又更深一层,恐惧也更深一层。
无相寺的弥生小和尚小手躲在师父的身后,紧紧拉着师父的衣摆,探出一个小脑袋。
怯生生的问道:“师父,他们还能救吗?”
他们指的是那些入魔的仙门弟子,但并不是弥生的同门,他没有同门同来。
弥生今年才八岁,是第一次随师父一起下山,无相寺千年前也曾是名震修真界的大寺,只是不知为何,这千年来,偏安一隅,不怎么参与修真界的事务。
也极少招收弟子,弥生是八年前师父下山化缘时,从狼口中救下的,是无相寺唯一的孩子。
日常就像个小尾巴跟在师父师叔师兄们身后,没什么同龄人玩。
这次也不知寺里为何突然决定参加仙盟的升仙大会,其实诛魔之战,他们并没有派人参加。
弥生问师父,师父只告诉他,说要带他出来见见世面,认识一些同龄的小伙伴。
只是没想到这一趟,同龄小伙伴没认识到,惊吓倒是见识了不少,先是一个比他还小的小孩被送上炼魔台,结果那个孩子还引来了雷劫,一举到了筑基圆满,他比她还大两岁呢,去年才刚到炼气期,师父还说他是个千年一遇的天才,他为此可自豪了,结果下山见到一个比他小的,比他还天才。
天才见到了,然后便是惊恐了,他在寺里长大,别说这种血肉横飞的场景了,连踩死蚂蚁这样的事情都没见过,唉,外面的世界真可怕,还是山里安全。
慧明老和尚深深叹了口气,又习惯性的揉了揉弥生光洁的脑袋,没有回答他。
“师父,跟里面那个小孩有关吗?”弥生指了指灵器阁的方向,慧明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他反问他的小徒弟:“你觉得呢?”
弥生仰过头,望着师父,说:“我觉得没关系。”
慧明微微一笑:“嗯,我徒儿说没关系,那为师也认为没关系。”
这时,一道光芒从慧明头顶一飞而过,木晓清接过那道光芒,是青木山医修熹微长老的飞剑传书。
他展开传书,当即脸色剧变,随后一道灵压如山般压向广场上所有的人,一道不大却异常凝重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
“该魔物通过血传染,所有人检查身边人是否有伤,如有伤,先行困住,青木山正在研制救助之法。”
青木山以木系功法见长,医修一道尤为精湛。然而有了前半句,后半句根本没人听得进去啊。
广场上再次陷入混乱与恐慌。
那被困在广场中央结界里的魔物们,依然在激烈的撞击着结界,维护着结界的人看着那血淋淋的结界,也跟着慌张起来。
他们觉得自己身上也沾上了血,天哪,他们也要变成那样的鬼东西吗?
一个心态不稳,结界立刻出现漏洞。
有尸块撞到了那处薄弱的结界,冲了出来,接着像是漏气的球般,血雾从那个破洞处喷薄而出。
那个心态不稳的弟子瞬间被血雾吞噬。
边上弟子手吓得一抖,那个破洞呲拉一声裂开一道更大的口子。
指挥着结界的风雷此刻脑门都要冒出火来了,之前的雷劫怎么不劈这里呢,把这些东西给烧掉啊。
对,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