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她才支支吾吾的说道:“我班主任说要找你谈谈,我去教室找你你不在,那只有谢钦哥一个人,他说你在音乐教室,我就来咯。”
找我?找我谈什么?苏许心感不妙,又问道:“顾阿姨在哪?”
“我妈她......现在就在办公室。”
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苏许看出了竹新雨的紧张,温声道:“没事,你别担心,我会解决的。”
沉默的点点头,竹新雨也没再说什么,就像个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样,无助的接受命运。
看这不合身的校服,苏许有些好奇,还是问了出来:“你怎么还穿着这外套,进了学校应该就不查了吧。”
仍旧处于一种不安的状态中,竹新雨闷声道:“穿着还蛮暖和的。”
也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两人下了楼,径直往竹新雨班主任的办公室走去。
温诗以背着小提琴包正慢悠悠地走在楼梯上,正好看见两人并着肩往楼下走,她瞳孔一颤,立马跟了上去。
紧贴着墙壁,她站在办公室门旁,侧耳倾听,里面传来几人的交谈声。
“小许,你跟我好好说说,新雨最近都干嘛去了,昨天竟然一天没来上学。”顾阿姨情绪有点亢奋,看这样子,怕是要追究到底。
竹新雨在一旁低着头不敢作声,做了一天的思想准备,本想着回家就把一切解释清楚,可现在看来,是没那个机会了。
过完年的后一天,竹新雨正准备去苏许那串个门,换好衣服刚要出门,自己母亲就冷不防的宣布了一个重要消息。
她和苏许的父亲领了结婚证,以后他们就是一家人了,说的这么平静,好像是理所当然一样。
竹新雨很气愤,各个原因上,她都很气愤,大人之间的恋情,做孩子的无权知道,可这么大的决定,为什么都不和自己提前说一声呢?
但最主要的,也是苏许最为气愤的原因,就是陈明杰这个人,根本就是个畜生,在这一点上他们都是心照不宣的。
他们不理解,顾阿姨为何要与这种人在一起,苏许对此保持沉默,把情绪压抑在心底,而竹新雨完全相反,把意见都摆在脸上了,我就是不愿意你们在一起。
那一天竹新雨没有去苏许家串门,她在房间里待了许久,许久都没有缓过来,最后她选择了堕落自己,来释放自己的情绪,来反抗母亲这不明智的决定。
可越到后面,却越事与愿违,竹新雨厌烦了这样的自己,想要出来时,却发现自己已身在泥潭之中,她不敢告诉母亲,不敢告诉任何人。
那天中午与苏许的争吵,也算是她在吸引苏许的注意,侧面的拯救自己,如果不是苏许,她还不知道自己得走多少弯路。
要放在以前,就算是这种事情,竹新雨也敢直接和苏许讲,但自从他们成为一家人后,他们之间好像产生了一层隔阂,无法逾越。
苏许沉默了一会,对顾阿姨解释道:“她昨天感冒了,一整天都在我家休息。”
就是如此简单的理由,苏许把早上跟竹新雨班主任胡扯的说辞又接着重复了一遍。
那班主任似乎也只是走个流程,得到了解释后,也不打算继续追究下去,对着顾阿姨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事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顾阿姨和苏许对视了一眼,她隐隐约约意识到这其中另有隐情,也大概率和那件事有关。
一想到那件事,顾阿姨的情绪稍缓了下来,眼神中带了几分低沉,她看了竹新雨一眼,转而又跟班主任打了声招呼,随后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三人走出办公室,顾阿姨搂着竹新雨的胳膊并肩走在一起,苏许走在最后面,低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出了门,苏许用余光瞥到旁边有个人,两人对视一眼,他很快就移开视线,自顾自的走着。
门的隔音很好,温诗以的耳朵都快要和墙壁融为一体,听了半天也没搞清个大概,不过见苏许这一脸阴沉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转而看向一旁的竹新雨,她本就听谢钦说过苏许有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玩得挺好的妹妹,而且这关系还是苏许自封的。
她也偶尔见过那么一两次,不过现在看来,这女孩长得还蛮清纯可爱,但她身上穿的那件宽大的校服,怎么越看越不对劲。
有个不好的想法生了出来,那女孩不会就是苏许暗恋的那个人吧,刚刚......这是被叫家长了?
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温诗以看着他们三人离去,冷风拍打在脸上,细嫩的肌肤被冻得通红,就像是朵玫瑰花,在寒风下,脆弱不堪,带着那尖锐的棘刺,一同破碎。
从口袋里掏出拿出手机,她也懒得发消息,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